本人是无能为力的，他只会微微地笑着，正如天上的星星要对抗地上的这场暴风雪一样无能为力，所以他心里到沉重起来。"你看克拉姆写了些什么！"Ｋ说，把信举到面前。"他没有得到正确的情报。我本没有什么测量工作，你自己也亲看得这两个助手到底有多大的用。而且，显然我也不可能半途中断一件我从来没有动手的工作；我也无从引起老爷对我的不快，所以，又怎么能说我已经得到了他的赞许呢？至于叫我不必挂心，那我是办不到的。""我会注意这件事的，"纳斯说，他一直在瞅着那封信，可是他怎么样也没有办法看清楚，因为他把信跟自己的脸凑得太近了。"啊，"Ｋ说，"你答应我你注意这件事情，可我真的能相信你吗？我现在比以往更需要一个可靠的信使。"Ｋ焦急地咬着嘴。"先生，"纳斯微微偏了一下回答——这个动作几乎又把Ｋ迷住了，使他又相信起纳斯来，——"我当然要注意这件事情，而且我也当然要注意你上次要我传达的信。""什么！"Ｋ叫。"这么说，你还没有注意我上次要你捎去的信吗？你第二天没有上城堡去吗？""没有，"纳斯回答，"我的父亲年纪大了，你亲见过他，当时正巧有一大堆活儿要，我得帮着他，可现在我上就要到城堡里去了。""你这是在想些什么，你这个教人猜不透的人？"Ｋ一面叫起来，一面用拳敲自己的额角。"这么说，克拉姆的事儿不比其他事情更重要吗？你在一个很重要的岗位上，你是一个信使，可是你却用这卑鄙的态度欺骗我！你的父亲的活儿算得了什么？克拉姆在等着听这份报告，你不是十万火急地给他送去，倒宁肯去打扫厩！""我的父亲是一个补鞋匠，"纳斯镇静地回答，"他从斯威克那儿接了一批定货，而我是父亲的助手。""补鞋匠…定货…斯威克！"Ｋ失声地喊，好像他要把这几个字永远废除似的。"在这些永远是没有人影的大街上，谁用得着穿什么靴？而且补鞋又跟我有什么相？我把信托付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胡地把它搁起来，让你放在你的凳上把它碎的，而是让你上把它送给克拉姆的！"Ｋ想起克拉姆这一阵显然是在赫霍夫旅馆，本没有在城堡里，因此就稍稍冷静了一；可是纳斯偏偏对他说，他并没有忘记Ｋ叫他传递的第一个信，这时他便背起信的内容来，这又把Ｋ激怒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了，"他说。"别生我的气，先生，"纳斯说，似乎不自觉地想表示他对Ｋ的不满，便把视线从Ｋ的上收了回来，垂望着地下，但是他可能只是不满意Ｋ的一时情冲动。"我并不是生你的气，"Ｋ说，现在他转过来生自己的气了。"我不是跟你生气，可是，我有了你这样一个信使来给我传达要事，对我来说，前途是不妙的。"你听我说，"纳斯说，似乎为了要保持自己作为信使的荣誉，他说了他本来不该说的话，"克拉姆实际上并不在等着听你的消息，每逢我到他那儿去，他就发脾气。又带来了什么消息啦，他有一次这么说。每当他远远地看见我走过去，他就站起来走隔那个房间，拒绝接见我。况且，也没有规定我一有消息就必须立刻传送；如果是有这样规定的话，我自然就会上送去；但是并没有这样的规定，而且，假使我本不去的话，也没有谁能说我的不是。我给人家传送消息，也只是于我自愿。""唔，好极了，"Ｋ答，目不转睛地望着纳斯，故意不去看那两个助手，他们正在地从纳斯的肩膀后面慢慢地探来，好像是从天窗里探来的一样，接着好像模仿呼啸的风声一般，轻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