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空屋里有那么多人的时候，它吓坏了，便连忙藏起来，因为平时懒惯了，不善于匆忙逃避，结果把自己跌伤了。Ｋ尽可能平心静气地向女教师这样解释着，但是她睛里只看到老猫受伤，所以她回答说："唔，那么，这就是你们上这儿来的不是了。你看看这里，"她叫Ｋ到桌那边去，举起那只脚爪给他看，他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就用教鞭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诚然，鞭的末梢并不尖锐，可是因为这次她用不到顾虑猫，所以鞭下得很猛，竟了好几血痕。"现在你去你的活儿吧，"她不耐烦地说，又低下去看猫了。弗丽达跟助手们一直躲在双杠后面望着，这时看见了血，便惊叫起来。Ｋ举起那只手来对孩们说："瞧，这只狡猾的恶猫把我抓成这个样。"他的这句话并不是要说给孩们听，因为他们大喊大笑一直没有停，再也不需要什么刺激了，而且说什么话也压不住他们的声音，对他们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说这句话是因为他看到女教师对他的伤痕仅仅瞟了一，算是她歉的表示，接着又专心一志地去看她的猫了；她原有的气却由于Ｋ手上血而消失了，因此，Ｋ招呼弗丽达和助手们来，这样，工作就开始了。

正当Ｋ把桶里的污倒掉，准备走教室去提清的时候，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孩从他的课桌旁边走上来，碰了碰Ｋ的手，说了一句什么话，但是在一片喧嚷声中Ｋ听不清他的话。接着，嘈杂的声音突然一下都停止了，Ｋ回过去一看，整个早晨他一直在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教室的门正站着那位教师。这个材矮小的家伙一手抓住一个助手的脖。看来他是正当他们在拿木柴的时候把他们逮住的，因为他开始大声地一字一顿地喝："谁胆敢闯柴屋里去的？那个坏在哪儿？我要把他掉。"弗丽达本来已经在洗女教师脚边的地板了，便连忙从地板上站起来，向Ｋ瞟了一，似乎想从他那儿得到一勇气，过去的大胆作风又在她的神和态度之间稍稍来了，她说："是我的，教师先生。我想不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要是教室应该及早生好火炉，柴屋就得打开；我可不敢半夜三更去问你要钥匙，当时我的未婚夫还在赫霍夫旅馆里，说不定他也可能在那儿过夜，这样，我就不得不自作主张了。要是我错了，原谅我没有经验；我的未婚夫知了这件事情以后，我已经给他埋怨得够受的啦。是呀，他甚至不准我一早就生炉，因为他想，从你锁上柴屋这件事来说，就知你要在你来到以后才生炉。所以，没有生炉是他的过错，至于闯柴屋，却是我的不是。""是谁把柴屋的门砸破的？"教师转过脸去问那两个助手，他们还在徒然地挣扎着想从他的手里挣脱来。"是老爷砸的，"他们两人回答，而且为了表示确实无误起见，还用手指着Ｋ。弗丽达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似乎比她的话还更明确；接着，她又从桶里把那块她一直用来地板的抹布绞了，好像她的声明已经结束了这个曲，两个助手的招认也只是一场不合时宜的玩笑而已。只是等她重新跪下来地板的时候，她才又添加说："我们的助手都还不过是小孩呢，尽年纪这么大，还应该上学读书哩。昨天晚上，的确是我自己用斧把门砸开的，一也不费劲，我本不需要助手帮助我，也许他们只会给我添麻烦。可是等到我的未婚夫夜回来后，他跑去察看那扇砸坏了的门，要想修好它，两个助手这才跟着他跑去，大概因为他们不敢两个人呆在这儿，于是他们看见了我的未婚夫正在拾掇那扇破门，所以现在才这么说…可是他们还只是小孩呢…"真的，在弗丽达编造故事的时候，两个助手一个劲儿地摇，又用手指着Ｋ，竭力想用这哑剧来打岔，不让她编造故事；但是他们看到没有效果，最后只得屈服了，把弗丽达说的话当作应该服从的命令，所以当教师再一次盘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