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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2/3)

已经是她的一个“恩人”在那个时候,城里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大戏院。在演晚场时,许多顾客总是坐在台上的布景间里。每一个后台的木匠都可以自由理一两个位。这些位经常坐满了客人,而且都是名:据说不是将军的太太,就是市府参议员的夫人。从幕后看戏,而且当幕落以后,知演员怎样站着和怎样动作——这都是非常有趣的。 姑妈有好几次在这上看悲剧和芭舞,因为需要大批演员上台的戏只有从台上的布景间里才看得最有味。 你在黑暗中坐着,而且这儿大多数的人都随带有晚餐。有一次三个苹果和一片夹着香的黄油面包掉到监狱里去了,而狱中的乌果里诺①却在这时快要饿死。这引起观众哄堂大笑。后来戏院的经理不准人坐在台的布景间里看戏,主要就是为了香的缘故。 ①乌果里诺(Ugolino)是意大利13世纪的政治家。他晚年被人卖,饿死在狱中。这里所谈的是关于他坐监牢的一戏。 “不过我到那上面去过三十七次,”姑妈说。“西凡尔生先生,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件事。” 当布景间最后一次为观众开放的时候,《所罗门的审判》这戏正在上演。姑妈记得清清楚楚。她通过她的恩人西凡尔生先生为经纪人法布到了一张门票,虽然他不得到一张,因为他老是跟戏院开玩笑,而且也常因此讽刺她。不过她总算为他到了一个位。他要“倒看”舞台上的表演。姑妈说:这个词儿是他亲来的——真能代表他的个。 因此他就从上面“倒看”《所罗门的审判》了,同时也就睡着了。你很可能以为他事先赴过宴会,了好多杯酒。他睡过去了,而且因此被锁在里面。他在戏院里的这一觉,睡过了整个黑夜。睡醒以后,他把全经过都讲了来,但是姑妈却不相信他的话。经纪人说:“《所罗门的审判》演完了,所有的灯和亮都灭了,楼上和楼下的人都走光了;但是真正的戏——所谓‘余兴’——还不过是刚刚开始呢。”经纪人说“这才是最好的戏呢!都活起来了。它们不是在演《所罗门的审判》;不是的,它们是在演《戏院的审判日》。”这一话,经纪人法布居然胆敢叫姑妈相信!这就是她为他到一张台票所得到的谢! 经纪人所讲的话,听起来确实很稽,不过骨里却是包着恶意和讽刺。 “那上面真是漆黑一团,”经纪人说“不过只有在这情景下,伟大的妖术演《戏院的审判日》才能开始。收票人站在门。每个看戏的人都要品行证明书,看他要不要着手铐,或是要不要络走去。在戏开演后迟到的上社会中人,或者故意在外面浪费时间的年轻人,都被拴在外面。除了络以外,他们的脚还得上毡底鞋,待到下一幕开演时才能走去。这样,《戏院的审判日》就开始了。” “这简直是我们上帝从来没有听过的胡说!”姑妈说。 布景画家如果想上天,他就得爬着他自己画的梯,但是这样的梯是任何人也爬不上的。这可以说是犯了违反透视规则的错误。舞台木工如果想上天,他就得把他费了许多气力放错了地方的那些房和树木搬回到正确的地方来,而且必须在叫以前就搬好。法布先生如果想上天,也得留神。至于他所形容的那些悲剧和喜剧中的演员,歌唱和舞蹈的演员,他们简直糟糕得很。法布先生!佛拉布先生!他真不坐在台上。姑妈永远不愿意把他的话传达给任何人听。但是佛拉布这东西,居然说他已经把这些话都写下来了,而且还要印来——不过这要在他死了以后,不在他死去以前,因为他怕人家活剥他的。 姑妈只有一次在她的幸福的神庙——戏院——里到恐怖和苦恼。那是在冬天——那一天只有两个钟的稀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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