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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缸里的两条金鱼(2/3)

在所有无聊时刻里最无聊的时刻中,那只几乎全白的猫到他这里来了。它到这静悄悄的小公寓房间来,是在下雨天,最叫人难受的时候;这时候只有雨,再有就是两条金鱼。这白猫一定本来就在大楼里,因为一个早晨都在下雨,它上却是的。

尼踮起脚尖轻轻地,轻轻地走到房门,免得把猫吓走。他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跪下来,把纸团就在伸来的爪上嚓嚓地晃动。但是爪拳起来,一下抓住了纸团,把纸团连同整线一起在门底下拉去。跪着的尼能听到纸团给猫爪撕碎。他引猫的计策才开始就玩完了。

尼朝四下看,要找样东西来引那猫房间,猛看见电话机底下压着一小片纸,就抓了过来。他在衣袋里掏线,是他留着打结又解结玩用的。他把纸片成一团,用线把它的一,另一就像裙那样撑开。如果他把撑开的纸团沿着门抖动,猫跟着它走,他就可以悄悄地把门打开,用嚓嚓响着动的纸团把猫引到屋里来了。然后赶把门关上,猫就是他的了。

尼一声不响,不是看猫而是看着敞开的门和撒满门厅地毯的给抓碎和咬碎的纸屑。尼站在那里,仍旧不相信自己的睛——不相信那开着的门!

尼知这只白猫的第一件事是搔扒声。尼本以为是来了老鼠,就把一个老鼠夹放在凳上。因为下雨天太暗了,他让所有的灯开着——连小门厅的那一盏。他只要弯向前就能把它看清楚。但是他吃惊得两瞪圆,因为这不是只老鼠,而是只白爪,和所有兔的爪一样白,从门厅的门底下伸来。但是这只爪是翻过来的!现在又是一只爪,同样是翻过来的,从门底下伸来,伸到绿地毯上。白爪!爪翻过来,掌心却是粉红的,也和所有兔的爪掌心一样。但这是一只猫——爪上有尖爪。

一只猫!噢,在这里能有只猫跟他在—起该多好!他能悄悄地走到房门前,猛地把门打开,在猫被吓走之前把它抓到手吗?猫连老鼠最轻微的声音都能听来,会听到他过去而逃掉的。真该死,他一再答应妈妈——她对这大城市怕得要命——他一个人留下时绝不离开房间,一步也不离开。

他所有的只是两条哑金鱼。他很厌烦。这真是又乏味又无聊——两条鱼都张开了傻乎乎的圆嘴在游。它们只会在它们那平静的面上的响声。

接着他回过来。猫已经上放着金鱼缸的桌尼连忙砰地把门关上,跑起居室去抓住那猫。他抱着猫在凳上坐下,从门看到猫,又从猫看到门,猫在他的怀里,和所有白兔一样茸茸的,雪白的。嗐,真是一只兔那样的猫,好像钻锁着的门里来代替他那三十只白兔的。简直叫人不相信。他仔细地看那猫。它倒不是和他那些兔那样全白——至少它的尾不是;不知怎么的,这反而使他觉得更好。它的尾和浣熊的尾一样一圈一圈,有三个圆斑从尾一直通上来,横过它的背,颜和它尾上的圈圈一样是暗灰的,每—个圆斑像一元银币大小,也那么圆。但这更使人惊奇,猫看上去竟会如此白,如此像白兔。

现在门外寂静无声。猫一定已经跑了。尼大为失望,从地板上站起来,但是低一看,白爪又伸到地毯上来了。它们接着又在门底下缩回去。在寂静中发极其轻微的门锁克答声,门一下打开了。尼站在那里低看到一只白猫。白猫抬起来看着尼。但是它没有逃走。它打了个,站起来,竖起尾,友好地自动从吃惊的尼面前走过,一直走起居室,一直向金鱼缸走去。

尼只顾着对猫看上去会如此白和如此像白兔到惊奇,几乎忘记了为猫能打开锁着的门来而到惊奇。但不它是怎么来的,如果它愿意呆在这里,尼要它甚至胜过要他的所有三十只兔

“你不能要两条金鱼,”尼好像一直和它很熟的样说。“连一条也不能要。不,不行,罗茜塔。对,我就叫你这个名字——罗茜塔!我想它有玫瑰红的意思①

猫没有抬尼,坐在他的膝盖上,只看着两条金鱼。接着没想到它向尼扭过脸,两片淡红的嘴玫瑰红的,求尼把金鱼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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