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

“对我是在算——慢着尔夫这件事和你有儿间接的关系——我正在算上次海地公债涨价让腾格拉尔银行赚了多少钱三天之内它从二o六涨到了四o九而那位谨慎的银行家大分是在二o六的时候买的。他一定到手三十万里弗了。”

“可您不是在大谈海地公债吗？”基督山说。

“那么就娶她吧。”伯爵说暗讽刺地耸了耸肩。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吕西安低声说。

“我的好先生”吕西安说“基督山伯爵在这儿他可以给你引用意大利人的两句诗：人生何所求致富和自由。他们给我讲这件事时候我总是耸耸肩而已什么话都不说。”

“现在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令堂真的非常反对这桩婚事吗？”

“啊海地公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海地公债属于法国证券赌博中的‘卡代’。他们或许会喜打‘扑克’要‘惠斯特’沉湎于‘波士顿’但那些时间长了要生厌的最后他们还得回来玩‘卡代’因为这个百玩不厌。腾格拉尔先生昨天在四o六的时候抛捞了三十万法郎了腰包。要是他等到现在价格就会跌到二o五他不仅赚不到三十万法郎而且还要蚀掉两万或两万五。”

“那么”伯爵说“我就可以放心坦白地对您说了。腾格拉尔先生是我的银行家维尔福先生因为我碰巧一次帮了他的忙曾经十分客气地来拜访过我。我猜想宴会来往将会接二连三。现在为了表明我并不期望他们请求也为了要比他们抢先一步我

“这是明摆着的”年轻人用毫不矫饰的气直率地答“挑一个适当日向她透一件外界不知晓的消息或是一个只有你一个人知的急讯譬如说昨天有人看到亨利四世在盖拉里家里。那会让公债涨价的。她会据这个消息她的决定而第二天当波尚在他的报纸上宣布‘据传昨日曾有人目睹国王驾临着拉里府此消息毫无据。本报可证实陛下并未离开新桥’的时候她肯定会蚀本啦。”

“我就要改变她这也算是对她未来的女婿助一把力。”

“怎么样？”

“可你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吕西安你知现在的信息有多么不可靠既然你是个信息来源你当然应该阻止这事情。”尔夫带笑说。

“这还算不上他的绝活儿”尔夫说“他不是去年在西班牙证券市场上赚了一百万吗？”

“哎我看着办吧。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想个最好的办法。请您给我一片忠告吧如果可能再把我从这为难的境况中解救来好不好？我想与其让我的好妈妈难过我宁可胃犯伯爵。”

“你怎么去帮呢？”

“噢！如果我不娶腾格拉尔小家父就太失望了。”

吕西安问“你知男爵夫人的个——谁都影响不了她她想怎么就怎么。”

“怎么会突然从四o九跌到二o五呢？”基督山问。“请原谅我对这证券赌博的伎俩实在太无知了。”

“可是”尔夫答。“那又会让家母痛苦不堪的。”

“不不！我现在的这件事跟画画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是在解数学。”

“非常反对所以男爵夫人很少到我们家来而家母我想她一辈就没有去拜访过腾格拉尔夫人两次以上。”

“啊假如我在你的位置”阿尔贝说。

“啊”伯爵说“我看腾格拉尔先生在一天中输赢三十万法郎是件平常事他一定很有钱了。”

基督山转过去最后这句话好象动了他。“啊！”他冲德布雷问。德布雷正靠在客厅另一的一只安乐椅里右手拿一支铅笔左手拿着一本抄簿。“您在那儿什么？临摹波森的画吗？”

“是的。你这位长秘书的地位使你在传播政治消息上很有权威你一张那些证券投机商就立刻把你的话记录下来。你让她一下蚀掉十万法郎就可以教她谨慎一了。”

“您不想想”他对他说“您在德布雷的面前这样议论您的岳母是不合适的吗？”

“啊那很简单——我要给她个教训。”

“那么别娶她。”伯爵说。

“数学？”

吕西安脸上似笑非笑。基督山表面显得虽然漠不关心实际上对这一段谈话却一字不漏地记在心上他那有察力的目光甚至已经在那位秘书困惑的态度上读到了一而不的秘密。这困惑的态度阿尔贝完全没有注意到而吕西安却因此草草结束他的问题；他显然很不安。伯爵在送他走的时候向他低语了些什么他回答：“很好伯爵阁下我接受您的建议。”伯爵回到小尔夫那儿。

“伯爵阁下”尔夫说“求您别把那个称呼用得太早。”

“其实并不是他在赌”吕西安叫“而是腾格拉尔夫人她实在是大胆。”

“因为”阿尔贝大笑着说“信息接二连三地来而前后的信息常常大不一样。”

“她的丈夫本就控制不了她我又怎么能有所作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