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一堵门面。整座教堂,都带着某种象征意义,它和宗教崇拜截然风马牛不相及,与教会甚至不能相容。在十三世纪巴黎的吉约姆,十五世纪的尼古拉。弗拉梅尔,都写下这类叛逆的篇章。屠宰场圣雅各教堂就全是一座叛经背道的教堂。
当时,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思想才是自由的,所以它只好全部都写在那些被称为建筑物的书籍上面。倘若不是采用建筑物这种形式,而是冒然写成书稿的形式,那它早就遭刽子手的毒手,当众被焚毁了;教堂门廊所体现的思想,早就目睹书籍所表现的思想所蒙受的苦难。既然只有营造术这条出路,思想要得见天日,就从四面八方急汇集到建造术上来了。于是出现了许许多多大教堂,遍布整个欧洲,数目大的惊人,即使在核对之后,也令人难以置信。社会的全部物质力量和一切精神力量都会聚到同一点上:建筑艺术。这样,假借给上帝建造教堂,建筑艺术便展起来,其规模蔚为壮观。
任何生为诗人的哪个人,都能成为建筑家。分散在群众当中的天才,处于封建制度统治下,就好象处在青铜盾牌硬壳下那般,各方受到压制,唯有从建筑艺术可以找到出路,便通过这门艺术纷纷涌现出来,于是其《伊利亚德》就采纳了大教堂这种形式。其他所有艺术,也随之甘拜下风,作为分支受建筑艺术所统辖。大师,诗人。建筑家。全部把雕刻。绘画。钟乐集中于一身:亲自为大教堂这伟大作品镌刻门面,为大教堂着色窗玻璃,为其击钟和奏鸣管风琴。就连那执意要在手稿中苟且偷生的可怜的诗歌本身,除非它不想有所作为,也必须以圣歌或散文的形式纳入教堂这建筑物。总而言之,这与希腊祭神节日演出埃斯库罗斯的悲剧以及所罗门寺庙演出《创世纪》一样,起着相等的作用。
所以,在古腾堡明印刷术之前,主要的文字形式一直都是建筑艺术,普遍的文字形式。这本花岗岩的书始自东方,后被古希腊和古罗马所继承,中世纪给它写下了最后一页。再说,上面我们已经看到,在中世纪一种民众的建筑艺术取代了一种种姓等级制度的建筑艺术,这现象在历史上其他伟大时代里,随着人类智力相似的展也曾有过。所以,这是仅仅叙述一种普遍规律,若是详述,得写成许多巨卷才行。在那原始时代摇篮的上古东方,继印度建筑之后的是腓尼基建筑,即体态丰盈的阿拉伯建筑之母;在古代,继埃及建筑-伊特鲁立亚风格与蛮石建筑物无非是其变种而已-希腊建筑在其后,后来的罗马风格只是一种延伸,加上许许多多迦太基圆顶而已;在近代,继罗曼建筑之后的是哥特式建筑。假如将这三个系列各分成两半,便可以在印度建筑。埃及建筑。罗曼建筑这三位姐姐身上现相同的象征,即统一。等级。神权。教条。神话。上帝;至于腓尼基建筑。希腊建筑和哥特式建筑这三位妹妹,不论它们本质所固的形式如何千变万化,其含义是相同的,即民众。自由。人。
不论叫做婆罗门。袄教僧侣还是教皇,人们在印度建筑。埃及建筑或是罗马建筑中,总感到教士到处都是,除了教士别无其他。民众建筑便不是如此。这类建筑更为丰富多彩,且也不那么圣洁。腓尼基建筑有商人的气息;希腊建筑带有共和的气息;哥特式建筑则带有市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