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根柱子下面埋下了一道阳光,但是只能在八千年后才可以打开地穴,看一看试验是否成功。
活见鬼!约翰在一旁说道,为一个埃居,等老半天了!
有些人却认为,副主教依然想入非非,倒不如用天狼星的光做试验更好些。但是要得到天狼星的纯光谈何容易,因为别的星光和它混杂在一起。弗拉梅尔认为,用地上的火做试验要方便得多弗拉梅尔!真是生来注定的好名字!弗拉梅尔,意思就是火焰!对,是火,就是如此钻石寓于煤,黄金寓于火但怎样提取呢?马吉斯特里认为,有些女人的名字有着无比温馨。无比神秘的一种魅力,只要试验时念出来就行了看一看玛努是怎么说的:女人受尊敬的地方,神明满怀喜悦;女人受歧视的地方,祈祷上帝也徒劳。女人的嘴总是纯洁的,是流水,是阳光。女人的名字应该是讨人喜欢的。异想天开的。温馨的;结尾应该是长元音,读起来就像念祝圣词一样。’对,先哲说得极是;事实上,玛丽亚。索菲亚。爱斯梅拉,主都如此真该死真该死!老是纠缠着这种念头!
说到这里,狠狠地把书合了起来。
他摸摸额头,似乎要把不停纠缠着他的那个念头走。接着,从桌子上拿起来一枚钉子和一把小铁锤,锤柄上离奇古怪地画着魔符般的文字。
长期以来,他苦笑着说。我的试验又接连不断地失败了!那个固执的想法老缠着我,像烙铁烙在我的脑子里一样。我连卡西奥多鲁斯的秘密都没法现,他那盏灯不用灯蕊。不用油就能点燃。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放屁!约翰暗自说道。
所以,教士接着说。只要脑子稍微开点窍,就能叫一个人懦弱而疯狂!咳!让克洛德。佩芮尔取笑我吧,她片刻都没能把尼古拉。弗拉梅尔的注意力从他追求的伟大事业中引开!怎么!我手里握的是泽希埃莱的魔锤!这个可怕的犹太教法师,在他密室的深处,正用这锤子敲打这根铁钉,每锤一下,哪怕在万里之外,也能将他所诅咒的仇人完全沉入土里。就连法兰西国王,一天晚上冒冒失失撞了一下这个魔法师的大门,立即在巴黎街上陷入地里,直到膝盖深这事生还不到三百年呢怎么!我也有钉子和铁锤,可这些工具在我手中并不比刃具工匠手里的木槌更有威力最最重要是要找到泽希埃莱锤打钉子时念的咒语。
废话!约翰心想。
得啦,试试看吧!副主教兴奋地说。要是成功,钉头就会冒出蓝色的火光埃芒-埃当!埃芒-埃当!错了西日阿尼!西日阿尼!让这钉子给随便哪个名叫弗比斯的家伙挖掘坟墓吧!该死!老是同一个念头,没完没了!
说完,怒气冲冲地把铁锤一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倒伏在桌上,因为高大的椅背挡住了,约翰看不见他。过了好一会儿,只看到他搁在一本书上的一只抽搐而攥紧的拳头。突然,堂。克洛德站起来,拿起一只圆规,悄悄地在墙上刻下大写的希腊词:’an’aRkH。
他疯了!约翰想,把它写成拉丁文,不是更省事吗!不是每个人都懂希腊文。
副主教走过来坐在椅子上,把头搁在双手上,像个高烧的病人,头晕极了。
学子诧异地盯着哥哥。他,心胸坦荡,观察人世只凭纯粹的自然法则,强烈的情感凭着自己的爱好随意流淌,清晨都充分挖好一条条新沟渠,因此心中漏*点的湖泊总是干涸的。像他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无法理解:人欲的海洋一旦出口被堵住,将会怎样以雷霆万钧之势汹涌翻腾,将会怎样沉积,怎样泛滥,怎样膨胀,怎样叫人撕心裂肺,怎样迸为内心的哭泣和暗暗的抽搐,一直到冲垮堤岸,毁坏河床。克洛德。弗罗洛那一向严厉冷峻的外表,那道貌岸然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面孔,蒙骗了约翰。这个生性快活的学子,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在埃特纳火山白雪覆盖的山巅下,竟会有沸腾的。狂执的。深沉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