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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偷骨zhi何九送丧供人tou武(2/5)

楼上哽哽咽咽假哭下来。

约莫将近三更时候,武松翻来覆去睡不着;看那土兵时,【两字重叠;音“侯(平)”字形左“鼻”右“句”鼻息声】的却似死人一般着。武松爬将起来,看那灵床前玻璃灯半明半灭;侧耳听那更鼓时,正打三更三。武松叹了一气,坐在席上自言自语,里说:“我哥哥生时懦弱,死了却有甚分明!”

武松沉了半晌,便门去,迳投县里来,开了锁,去房里换了一素白衣服,便叫土兵打了一条麻绦系在腰里;边藏了把尖长柄短、背厚刀薄的解腕刀,取了些银两在边;叫一个土兵锁上了房门,去县前买了些米面椒料等,香烛冥纸。就晚到家敲门。那妇人开了门,武松叫土兵去安排羹饭。

说犹未了,只见灵床下卷起一阵冷气来,盘旋昏暗,灯都遮黑了,上纸钱飞。那阵冷气得武松发皆竖,定睛看时,只见个人从灵床底下钻将来,叫声“兄弟!我死得好苦!”

土兵引武松到何九叔门前,武松:“你自先去。”土兵去了。武松却推开门来,叫声“何九叔在家么?”

酒已数杯,只见武松揭起衣裳,飕的掣把尖刀来在桌上。量酒的惊得呆了,那里肯近前。看何九叔面青黄,不敢吐气。武松捋起双袖,握着尖刀,指何九叔:“小疏,还晓得‘冤各有,债各有主’!你休惊怕,只要实说!…对我一一说知哥哥死的缘故,便不涉你!我若伤了你,不是好汉!倘若有半句儿差,我这刀立定教你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笼!闲言不,你只直说我哥哥死的尸首是怎地模样!”

渐白了,土兵起来烧汤。武松洗漱了。那妇人也下楼来,看着武松:“叔叔,夜来烦恼?”武松:“嫂嫂,我哥哥端的甚么病死了?”那妇人:“叔叔,却怎地忘了?夜来已对叔叔说了,害心疼病死了。”武松:“却赎谁的药吃?”那妇人:“见有药帖在这里。”武松:“却是谁买棺材?”那妇人:“央及隔王乾娘去买。”武松:“谁来扛抬去?”那妇人:“是本何九叔。尽是他维持去。”

王婆听得,生怕决撒,即便走过来帮他支吾。武松又:“我的哥哥从来不曾有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王婆:“都,却怎地这般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暂时祸福。’谁保得长没事?”那妇人:“亏杀了这个乾娘。我又是个没脚蟹,不是这个乾娘,邻舍家谁肯来帮我!”武松:“如今埋在那里?”妇人:“我又独自一个,那里去寻坟地,没奈何,留了三日,把去烧化了。”武松:“哥哥死得几日了?”妇人:“再两日,便是断七。”

武松就灵床起灯烛,铺设酒肴。到两个更次,安排得端正,武松扑翻便拜,:“哥哥魂不远!你在世时弱,今日死后,不见分明!你若是负屈衔冤,被人害了,托梦与我,兄弟替你主报仇!”把酒浇奠了,烧化冥用纸钱,便放声大哭,哭得那两边邻舍无不凄惶。那妇人也在里面假哭。

何九叔心里已猜**分。量酒人一面筛酒。武松更不开,且只顾吃酒。何九叔见他不声,倒两把汗,却把些话来撩他。武松也不开言,并不把话来提起。

武松听不仔细,却待向前来再看时,并没有冷气,亦不见人;自家便一颠翻在席上坐地,寻思是梦非梦,回看那土兵时正睡着。武松想:“哥哥这一死必然不明!…却才正要报我知,又被我的神气冲散了他的魂魄!…”放在心里不题,等天明却又理会。

武松:“原来恁地。且去县里画卯却来。”便起带了土兵,走到紫石街巷,问土兵:“你认得团何九叔么?”土兵:“都恁地忘了?前项他也曾来与都作庆。他家只在狮街巷内住。”武松:“你引我去。”

武松说罢,一双手住胳膝,两只睁得圆彪彪地,看着何九叔。何九叔便去袖里取一个袋儿,放在桌上,:“都息怒。这个袋儿便是一个大证见。”

武松哭罢,将羹饭酒肴和土兵吃了,讨两条席叫土兵中门傍边睡。武松把条席就灵床前睡。那妇人自上楼去下了楼门自睡。

这何九叔却才起来,听得是武松归了,吓得手忙脚巾也不迭,急急取了银和骨藏在边,便来迎接:“都几时回来?”武松:“昨日方回。到这里有句闲话说则个,请那尊步同往。”何九叔:“小人便去。都,且请拜茶。”武松:“不必,免赐。”两个一同到巷酒店里坐下,叫量酒人打两角酒来。何九叔起:“小人不曾与都接风,何故反扰?”武松:“且坐。”

武松:“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几时死了?得甚么症候?吃谁的药?”那妇人一哭,一:“你哥哥自从你转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来;病了**日,求神问卜,甚么药不吃过,医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

武松用手打开,看那袋儿里时,两块酥黑骨,一锭十两银;便问:“怎地见得是老大证见?”何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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