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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梁山泊好汉劫法场白龙庙(2/4)

已牌时候,狱官禀了知府,亲自来监斩官。黄孔目只得把犯由牌呈堂,当厅判了两个“斩”字,便将片芦席贴起来。江州府众多节级牢虽然和宗,宋江过得好,却没理救得他,众人只替他两个叫苦。当时打扮已了,就牢里把宋江,宗两个抠扎起;又将胶刷了发,绾个鹅梨角儿,各上一朵红绫;驱至青面圣者神案前,各与了一碗长休饭,永别酒。罢,辞了神案,漏转来,搭了利

蔡九知府再把宗拷讯了一回,语言前后相同,说:“不必问了!取大枷枷了,下在牢里!”却退厅来称谢黄文炳:“若非通判见,下官险些儿误了大事!”黄文炳又:“见得这人也结梁山泊,通同造意,谋叛为党,若不早除,必为后患。”知府:“便把这两个问成了招状,立了文案,押去市曹斩首,然后写表申奏。”黄文炳:“相公见极明。似此,一者,朝廷见喜,知相公这件大功;二者,免得梁山泊草寇来劫牢?”知府:“通判见甚远,下官自当动文书,亲自保举通判。”当日待了黄文炳,送府门,自回无为军去了。

次日,蔡九知府升厅,便唤当案孔自来分付:“快教迭了文案,把这宋江,宗的供状招款粘连了;一面写了犯由牌,教来日押赴市曹斩首施行!自古‘谋逆之人,决不待时。’斩了宋江,宗,免致后患。”当案却是黄孔目,本人与宗颇好,却无缘便救他,只替他叫得苦;当日禀:“明日是个国家忌日,后日又是七月十五日,…中元之节…皆不可行刑;大后日亦是国家景命;直至五日后,方可施行。”原来黄孔目也别无良策,只图与宗少延残,亦是平日之心。蔡九知府听罢,依准黄孔目之言,直待第六日早辰,先差人去十字路打扫了法场。饭后起士兵和刀仗刽,约有五百余人,都在大牢门前伺候。

宗答:“小人是承恩相差使的人,如何敢怠慢。”知府:“我正连日事忙,未曾问得你个仔细。你前日与我去京师,那座门去?”;“小人到东京时,那日天已晚,不知唤甚幺门。”知府又:“我家府里门前,谁接着你?留你在那里歇?:“小人到府前,寻见一个门,接书去。少刻,门来,收了信笼,着小人自去寻客店里歇了。次日早五更去府门前伺候时,只见那门回书来。小人怕误了日期,那里敢再问备细,慌忙一迳来了。”知府再问:“你见我府里那个门却是多少年纪?或是黑瘦也白净胖?长大也是矮小?有须的也是无须的?”:“小人到府里时,天黑了;次早回时,又是五更时候,天昏暗,不十分看得仔细,只觉不恁幺长,中等材。敢是有些髭须。”知府大怒,喝一声“拿下厅去!”傍边走过十数个狱卒牢。将宗拖翻在当面。宗告:“小人无罪!”知府喝:“你这厮该死!我府里老门王公,已死了数年,如今只是个小王看门,如何却他年纪大,有髭须!况兼门王不能彀府堂里去,但有各来的书信缄帖,必须经由府堂里张办,方去见李都,然后递知里面,收礼!便要回书,也须得伺候三日!我这两笼东西,如何没个心腹的人来问你个常便备细,就胡收了?我昨日一时间仓卒,被你这厮瞒过了!你如今好好招说,这封书那里得来!”:“小人一时心慌,要赶程途,因此不曾看得分晓。”蔡九知府喝:“胡说!这贼骨,不打如何肯招!左右!与我加力打这厮!”狱卒牢情知不好,觑不得面,把宗困翻,打得绽,鲜血迸

宗捱不过拷打,只得招:“端的这封书是假的!”知府:“你这厮怎地得这封假书来?”宗告:“小人路经梁山泊过,走那一伙人来,把小人劫了,绑缚上山,要割腹剖心。去小人上搜书信看了,把信笼都夺了,却铙了小人。情知回乡不得,只要山中乞死。他那里却写这封书,与小人回来脱。一时怕见罪责,小人瞒了恩相。”知府:“是是了,中间还有些胡说!见得你和梁山泊贼人通同造意,谋了我信笼对象,却如何说这话!再打那!”宗由他拷讯,只不肯招和梁山泊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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