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

这一切仿佛永远木会完结似的，但chun天，这个学年最后几天的一堂课上，她一想到夏天学校不上课了，这zhong纠缠会更加频繁，而躲避同科ma罗夫斯基经常接chu2的避难所没有了，拉拉便迅速地作chu了一个在很长时期里改变她生活dao路的决定。

一清早就很闷热，看样子会有一场雷雨。上课时教室的窗是敞开的。城市远方传来单调的喧闹声，像一群mi蜂在蜂场上嗡嗡叫。有时还能听到院子里孩子们嫁戏的喊叫声。泥土和nen叶气息让人tou疼，就像过谢rou节喝醉了酒或被煎饼的糊味熏了似的。

历史老师正在讲拿破仑远征埃及。当他讲到在弗雷瑞斯登陆的时候，天se昏暗，一dao闪电划过，响起雷声；一gu尘土带着清新的气息从窗口涌了进来。两个爱拍ma屈的女学生讨好地跑进走廊喊校役关窗，她们刚一开门，从门feng刮进来的一阵穿堂风把课桌上笔记本里的xi墨纸chui得在教室里luan飞。

窗hu关好了，外面已经下起城市里才有的那zhong夹杂着尘土的脏雨。拉拉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给同桌的娜佳·科洛格里沃娃写了几句话：

娜佳，我需要和母亲分开住。帮我找个报酬好一点的家

馆糊口吧。你认识不少有钱的人家。

娜佳用同样的方式回答了她：

我们正在替莉帕找家ting教师呢。到我家来吧，那可就

太妙了！你知dao，我爸爸妈妈多么喜huan你

拉拉在科洛格里沃夫家里住了三年多。仿佛被一堵石墙挡住了，没人干扰和侵犯她，就连她极其疏远的母亲和弟弟也没来打扰她。

拉夫连季·米哈伊洛维奇·科洛格里沃夫是一位合乎chaoliu的大实业家，聪明而又有才能。作为一个财产可以同国库匹敌的大富翁，同时又是一个从平民中神话般地爬上来的人，他对这个衰朽的制度怀着十分的憎恨。他把秘密工作者藏在自己家里，替因政治问题而受审讯的人雇辩护律师；而且真像人们开玩笑所说的那样，他chu钱资助革命，自己推翻作为私有者的自己，并在自己的工厂里组织罢工。拉夫连季·米哈伊洛维奇是chuse的she1手，一个酷爱狩猎的人，一九O五年冬季每逢礼拜天都到谢列伯良内森林和洛西内岛教工人纠察队she1击。

这是个chu类ba萃的人，他的妻子谢拉菲玛·菲力波夫娜是与他相称的pei偶。拉拉对他们两人无比钦佩和敬重。他们全家人也喜huan她，把她当成亲人。

三年多来，拉拉一直过着这zhong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她弟弟罗佳有事找她为止。罗佳学着纨绔子弟的派tou摇晃着两条长tui，而且为了更显得傲慢，说话还带鼻音，故意拖长声调。他告诉她，他们这期毕业的土官生凑了钱准备给军校长官买纪念品，把钱jiao给了他，请他采购。但前天他把这笔钱输了个jing1光。话刚说完，罗佳就把他那瘦长shen子往椅子上咕步一倒，哭了起来。

拉拉听到chu了这zhong事，浑shen发凉。罗佳哽咽着说下去：

“昨天我上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那儿去了。他拒绝同我谈这件事，但他说如果你有这zhong愿望的话…他说，尽guan你已经不再喜爱我们大家了，可是你对他仍有极大的权利…拉罗奇卡…

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行了…你明白，多么丢人，这有损土官生的荣誉呀！…上他那儿去一趟，对你又算得了什么，请求他…

你总不至于让我用鲜血去洗刷输掉的那笔款子吧。”

“用鲜血洗刷…士官生的荣誉。”拉拉气愤地重复着他的话，一面在屋里激动地走来走去。“我不是土官生，我没有荣誉，怎么摆布我都行。你知dao不知dao你让我干的是什么事？你仔细想过没有，他向你建议的是什么？我一年一年，没完没了地干活，努力向上，连觉都睡不足，可他来了，毁掉一切不当一回事。见你的鬼去吧。开枪自杀吧，随你的便。这和我有什么相干？你需要多少钱？”

“六百九十多卢布，说个整数就是七百。”罗佳有点犹豫地说。

“罗佳！办不到，你简直疯了！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吗？你真的输了七百卢布？罗佳！罗佳！你知dao不知dao，一个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要多长时间才能靠自己诚实的劳动积攒下这个数目？”

停了一会儿，她向对待陌生人那样冷冰冰地补充了一句：

“好吧，我试试看。你明天再来。把你准备自杀用的手枪也带来。你把手枪转让给我，别忘了多带几颗子弹来。”

她从科洛格里沃夫那里弄到了这笔钱。

拉拉在科洛格里沃夫家里zuo事并没有妨碍她的学业，从女子中学毕业后，又进了师范专修班，学习很chuse，再过一年，即一九一二年，便要毕业了。

一九—一年chun天，拉拉所教的女学生莉帕奇卡也中学毕业了。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个chushen于富裕而有教养人家的年轻工程师弗里津丹柯。父母都赞成莉帕奇卡的婚事，但反对她过早结婚，劝她再等几年。为此发生了争吵。莉帕奇卡是全家的掌上明珠，被jiao惯得十分任xing。她同父母大吵大闹，跺着脚哭喊。

这个家ting把拉拉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