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报黄祖斩了祢衡,表问其故,对曰:“黄祖与祢衡共饮,皆醉。祖问衡曰:‘君在许都有何人?’衡曰:‘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除此二人,别无人
。’祖曰:‘似我何如?’衡曰:‘汝似庙中之神,虽受祭祀,恨无灵验!’祖大怒曰:“汝以我为土木偶人耶!’遂斩之。衡至死骂不绝
,”刘表闻衡死,亦嗟呀不已,令葬于鹦鹉洲边。后人有诗叹曰:“黄祖才非长者俦,祢衡珠碎此江
。今来鹦鹉洲边过,惟有无情碧
。”却说曹
知祢衡受害,笑曰:“腐儒
剑,反自杀矣!”因不见刘表来降,便
兴兵问罪。荀彧谏曰:“袁绍未平,刘备未灭,而
用兵江汉,是犹舍心腹而顺手足也。可先灭袁绍,后灭刘备,江汉可一扫而平矣。”
从之。
时孔在坐,恐
杀衡,乃从容
曰:“祢衡罪同胥靡,不足发明王之梦。”
指衡而言曰:“令汝往荆州为使。如刘表来降,便用汝作公卿。”衡不肯往。
教备
三匹,令二人扶挟而行;却教手下文武,整酒于东门外送之。荀彧曰:“如祢衡来,不可起
。”衡至,下
见,众皆端坐。衡放声大哭。荀彧问曰:“何为而哭?”衡曰:“行于死柩之中,如何不哭?”众皆曰:“吾等是死尸,汝乃无
狂鬼耳!”衡曰:“吾乃汉朝之臣,不作曹瞒之党,安得无
?”众
杀之。荀彧急止之曰:“量鼠雀之辈,何足汗刀!”衡曰:“吾乃鼠雀,尚有人
;汝等只可谓之蜾虫!”众恨而散。
时值元宵,吉平辞去,承留住,二人共饮。饮至更余,承觉困倦,就和衣而睡。忽报王服等四人至,承
接
。服曰:“大事谐矣!”承曰:“愿闻其说。”服曰:“刘表结连袁绍,起兵五十万,共分十路杀来。
腾结连韩遂,起西凉军七十二万,从北杀来。曹
尽起许昌兵
,分
迎敌,城中空虚。若聚五家僮仆,可得千余人。乘今夜府中大宴,庆赏元宵,将府围住,突
杀之。不可失此机会!”承大喜,即唤家
各人收拾兵
,自己披挂绰枪上
,约会都在内门前相会,同时
兵。夜至二鼓,众兵皆到。董承手提宝剑,徒步直
,见
设宴后堂,大叫:“
贼休走!”一剑剁去,随手而倒。霎时觉来,乃南柯一梦,
中犹骂“
贼”不止。
且说董承自刘玄德去后,日夜与王服等商议,无计可施。建安五年,元旦朝贺,见曹
骄横愈甚,
愤成疾。帝知国舅染病,令随朝太医前去医治。此医乃洛
人,姓吉,名太,字称平,人皆呼为吉平,当时名医也。平到董承府用药调治,旦夕不离;常见董承长吁短叹,不敢动问。
嵩回见表,称颂朝廷盛德,劝表遣侍,表大怒曰:“汝怀二心耶!”
斩之。嵩大叫曰:“将军负嵩,焉不负将军!”蒯良曰:“嵩未去之前,先有此言矣。”刘表遂赦之。
衡至荆州,见刘表毕,虽颂德,实讥讽。表不喜,令去江夏见黄祖。或问表曰:“祢衡戏谑主公,何不杀之?”表曰:“祢衡数辱曹,
不杀者,恐失人望;故令作使于我,
借我手杀之,使我受害贤之名也。吾今遣去见黄祖,使曹
知我有识。”众皆称善。时袁绍亦遣使至。表问众谋士曰:“袁本初又遣使来,曹孟德又差祢衡在此,当从何便?”从事中郎将韩嵩
曰:“今两雄相持,将军若
有为,乘此破敌可也。如其不然,将择其善者而从之。今曹
善能用兵,贤俊多归,其势必先取袁绍,然后移兵向江东,恐将军不能御;莫若举荆州以附
,
必重待将军矣。”表曰:“汝且去许都,观其动静,再作商议。”嵩曰:“君臣各有定分。嵩今事将军,虽赴汤蹈火,一唯所命。将军若能上顺天
,下从曹公,使嵩可也;如持疑未定,嵩到京师,天
赐嵩一官,则嵩为天
之臣,不复为将军死矣。”表曰:“汝且先往观之。吾别有主意。”
贤愚,是浊也;不读诗书,是
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
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吾乃天下名士,用为鼓吏,是犹
货轻仲尼,臧仓毁孟
耳!
成王霸之业,而如此轻人耶?”
嵩辞表,到许都见。
遂拜嵩为侍中,领零陵太守。荀彧曰:“韩嵩来观动静,未有微功,重加此职,祢衡又无音耗,丞相遣而不问,何也?”
曰:“祢衡辱吾太甚,故借刘表手杀之,何必再问?”遂遣韩嵩回荆州说刘表。
吉平向前叫曰:“汝害曹公乎?”承惊惧不能答。吉平曰:“国舅休慌。某虽医人,未尝忘汉。某连日见国舅嗟叹,不敢动问。恰才梦中之言,已见真情,幸勿相瞒。倘有用某之
,虽灭九族,亦无后悔!”承掩面而哭曰:“只恐汝非真心!”平遂咬下一指为誓。承乃取
衣带诏,令平视之;且曰:“今之谋望不成者,乃刘玄德、
腾各自去了,无计可施,因此
而成疾。”平曰:“不消诸公用心。
贼
命,只在某手中。”承问其故。平曰:“
贼常患
风,痛
骨髓;才一举发,便召某医治。如早晚有召,只用一服毒药,必然死矣,何必举刀兵乎?”承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