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松山上早已雾气缭绕,清微观內一派安静祥和的仙家风范,有只几名守夜的道者在正来回巡视。
山脚下,落松城坐静静躺在満是繁星的夜幕之中,一如往常宁静,然忽间,城中墨大侠的宅邸方向却传来了一声闷响,府前厚重的朱门正中轰然炸开,形成个一一人大小的门洞,随后一道炽烈⽩光从门洞中激射而出,笔直探照天际,转瞬即逝。
炸响过后,从门洞中飞出个一浑⾝带⾎的少年。那少年狼狈跌落在地,溅起満地尘土,人却腾的从地上窜起,冲到朱门之前劲使拍打着正中门洞。从门洞中看去,墨府內空无一人。
然而那少年每一拍落在空处,如同拍在透明⽔面一样涟漪四起,却始终不得将手伸⼊门內一点,“娘!娘!你出来啊!娘!”少年左臂⾎流不止。
此刻正无力低垂,只凭右手猛力的撕扯着那层镜面,脸上泪⽔横流,将⾎迹、灰尘冲染的脏污満面,口中出发撕心裂肺的哀痛惨嚎。这少年正是墨天痕,方才危机一瞬,陆玄音舍弃自⾝生机,拼死将他送出结界,己自却⾝陷险地。
墨天痕猛击结界数刻,仍是难撼其分毫,颓然坐倒在门前,一双失神的眼,望向结界显现出的那虚伪的祥和庭院,泪⽔如注,在満是污迹⾎迹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暗红的泪痕,中心不甘,愤恨,惊惧,后悔,无奈,绝望,担忧,自责,百味陈杂。
如果平⽇多花点时间练武,是否今晚就能成为爹娘的助力?如果己自练成墨狂八舞,娘是否就用不舍⾝救我?痛,痛双亲失陷,无妄灾劫,恨,恨己自不争,百无一用。
爹娘拼死力战,只为博己自一线生机,己自如何才能不辜负二人?想到这,墨天痕猛然惊醒,转⾝狂奔,方向,清微观!话分两头,陆玄音极招“大音希声”击穿结界,产生一瞬耀眼⽩光,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却惊动了两处人马。
此刻清微观最深处两座原本黑暗的卧房之中,已燃上灯火,其中一屋冲出一名年约三旬,眉眼刚正,留一缕山羊小胡的⽩袍道者,目光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科师弟,莫要惊慌。”⽩袍道者⾝后出现一名缃袍道者,年约四旬,头挽道髻,蓄一道一字胡,目光炯炯,也神⾊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陈师兄,是陆师妹的大音希声,但力弱音微,似是被何物阻挡了。”⽩袍道者道。“事非寻常,是还立即前往查看为好。”缃袍道者转⾝道,“速往墨家一行,必有变。”
心知有事发生,二人时同化指为剑,各自向己自房中射出一道气机,一⻩一碧两口宝剑随气机牵引,破门而出,落⼊二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