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得了萧瑾蘅的这一声‘好了’，沉照溪这才如释重负，兀自替萧瑾蘅拭起。一切收拾妥当后，萧瑾蘅已经有些昏昏睡，却还是勾着沉照溪的衣角不肯放手。

清荷知这是最真实的萧瑾蘅，也知她愈是冷静，心底愈是狂风大作，她总是憋着不说，时间久了也就说不了。

那日张勉自请告老还乡，萧常忻虽不准，回之后却立刻下了一旨意，让他去巡视江南。哪朝哪代有左相亲自替陛下巡视疆土的例，无非是给他的萧瑾蘅一个警告。

“清荷，你真不想去逛逛？”安居阁内，萧瑾蘅站在窗边眺望着长安城内的光亮。“若是什么时候本不小心怒陛下，只怕你也会遭连累。”绚烂烟一阵阵印在萧瑾蘅的眸，时明时暗。最终在底，消于平静。

“的任务…”她地了带着硝烟的空气。“是保护您，一刻也不离开。”可以算是枯燥的答案，尽知她会这样说，萧瑾蘅还是想一遍又一遍地问。算是跟自己较劲，也算是跟清荷较劲。

她的手都酸了。还不算用力？报复似的探到一最明显的突起向上一勾，沉照溪只觉得自己的手指突然被夹，接着便是萧瑾蘅的阵阵搐。“你…你没事吧…”她吓得不敢动弹。“没事。”萧瑾蘅大着气，面红。

“其实你还是对阿娘的死愧疚，对吗？”清荷的呼一滞，抬望向窗外，久久才生涩地开：“忘不了长公主的…您也忘不了。不是吗？”

让张勉去江南而不是别的什么山路远之地，是不是他们还得恩德？萧瑾蘅只觉得可笑，但又无可奈何，只盼他能平安归来，她在这世上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她知自己父亲的脾气，要将自己推，独自面对陛下的雷霆之怒，沉之舟不到的。萧瑾蘅只当自己在梦中，梦中的沉照溪向来不会回应她。

“对不起…你别怕…”待到后的呼渐渐平稳，沉照溪才缓缓转，一滴清泪从角划下，正好落在萧瑾蘅鼻翼的小痣上。

“怎么不叫她师了？”萧瑾蘅猛然转，迫清荷看着自己。七八分熟悉的脸庞让清荷整个人僵住，她叹息着摇了摇，没有推开萧瑾蘅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

却数次被推下。“啧，沉照溪，你用力！”还要用力？沉照溪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只是日离上元宴越来越近，虽很默契地一个人也不提起，但剑总是悬在心，神思难定。上元前一天，气氛更加腾烈，即使郡主府在城外，也从傍晚开始就听到不绝于耳的爆竹声。萧瑾蘅放了府丁们府，只留清荷一人在边，而沉照溪呢，也被她找了个理由打发走送到家人的边。

“你睡吧，我不走。”“沉照溪…”萧瑾蘅似是已了梦，轻声的唤着。“你不必担心你的父兄和族人，他们早就被我安置好了…还有我擅自之前让你爹将你从家谱中除去，可她没同意…”沉照溪的背有些僵住。

她什么时候哭了？连自己都不知。指尖有眉心抚下，最后转在角，沉照溪这才哑着嗓哽咽着开：“我没怕，我不会怕…可是你呢？你也不要怕，好吗？”＊＊＊

不知怀伯是有心还是无意，并没有下死手。萧瑾蘅卧床几日便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蹒跚着走路，左不过是要人扶着，正好也能算有机会跟沉照溪亲近亲近，她们的关系算是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