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才到正堂，再往后是座小园，而后才是我幼时住的地方。阿娘的府邸大得过分，若是修缮起来定要费不少银两，何况初办女学，你与戚莨又得准备科举，学生也不宜多收。

“四哥总是缠着清荷，被阿娘瞧见的次数多了。便索让清荷收他为徒弟。当时我觉得清荷不喜我，总觉着她看我的神很复杂。有恨，却更多的是想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长公主府的内院引一泓泉，各堂各屋皆是由四方游廊通达。如今泉涸，独独留下一人多的荒坑。

“长公主殿下的府邸…很耀。”即使是如今这副模样。＊＊＊“是啊…”萧瑾蘅挲着已然褪的廊，嘴角噙着笑。

堂后园中正值海棠期，这么多年没人打理竟也开得茂盛。野草竟已及腰，过去的青石路早就无从辨别。萧瑾蘅手脚并用，这才勉清一条能让人通过的小来。

萧瑾蘅自认能走到如今这副模样，步步皆是自己的选择。可她若是一味逃避，又似乎碾碎了别人穷尽一生的布局，她从来没有过执棋者，即使是现在。

待众人皆去，再怎般的回忆都成为甘甜，可是，会遗憾吗？“萧…”“沉照溪，”她负手，在枯泉中合着沉照溪的步调缓缓而行。“我这过去的二十三载，不长，却过完了古往今来大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波澜壮阔。

“若是我们练功了什么差错，便一手提着一个，统统扔到这泉中。”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更甚。“四哥小时候很胖，每每被扔下去都会闹好大的动静。”沉照溪抿着，笑意之下却泛起淡淡的苦涩。

“萧瑾蘅…昨夜你甚是过分，如今我酸得厉害。你若还想看看，便自己去吧。”“好，慢些走，我过会就回。”萧瑾蘅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她知，沉照溪这是在给她能放肆溺在回忆中的机会。

沉照溪稍加思量，便了。“都依你。”她说完，似是想到什么事情，有些扭地勾了勾手指，示意萧瑾蘅附耳过来。

萧瑾蘅翻跃下，稳稳地落在荒坑中的枯叶堆上。“当时清荷还不像后来你看到的那般，脾气坏得很。”萧瑾蘅摊开手，仰看着沉照溪转了一圈。

“还有，此次科举，前几试我可以给你与戚莨想个法并为一试，这样能省下时间，可难度也回增加许多。”

可我似乎一直在着告别，我的，我恨的。当他们了无生气地躺在我的面前，那些同他们在一起的回忆，便好像再也不属于我。”

“午夜梦回时，这些事情依旧能激起涟漪。可镜中又如何摘得，梦之人也只能在梦中相见。这些更多的是…提醒我不要在过往挣扎。”

我看就以这正堂为界，这几十间屋，就算那些孩住在学堂也是够用的。”此为新政，一时为世人不解学生不多也属常事，之过急反倒会适得其反。

“萧瑾蘅，你…哭了。”闻言，萧瑾蘅恍然抬手，到脸颊上不知何时下的，而后怔住。

“小时候阿娘与爹爹都很忙，大多是清荷着我与四哥。”早就模糊的童年慢慢浮现在前，却是陌生，如同一看客，淡漠地瞧着过往的荣辱。

“是么…”来之前，萧瑾蘅总觉得能坦然面对过往。方才说了这么多，原来还是不能自欺。见她这般，沉照溪咬着角，探一只手来。待萧瑾蘅重新规矩地再度站到游廊中时，她已经拭尽角的泪，看向沉照溪的眸重新染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