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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将卓观颐扶起
三人汇合之后互相见了礼,便开始忙碌,先是去问询了卓观颐和她妹妹卓观攸的口供,而后便要启程前往卓家所在的沁州拙县。
他们还没查清事实,京城的舆论已是四起,那一日的登闻鼓全京城都听到了。京中百姓最是爱瞧热闹,不过一日便知了前因后果,有人支持叶泽也有人支持卓观颐。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京城各大勾栏瓦肆茶馆酒楼这两日最热闹的话题就是这个案子,很快朝中大臣的争议和高云衢重修律法的主张也传播了起来。
在朝中还没有反应的时候,百姓已然开始了新一波的讨论。方鉴没有jing1力关注这些,她与刑bu和大理寺的同僚已在准备chu行。chu发前一日,方鉴去向高云衢辞行,这是她在登闻鼓响后第一次来见高云衢。
“老师。”“来了?”高云衢正在写字,方鉴便如以往一样,候在一边等她写完。【法者治之端,君子法之原】*“老师的字还是这般大气沉稳。”高云衢搁了笔,方鉴细细看了。夸赞dao。高云衢笑笑,没有接话,而是问dao:“你要去沁州了?”
“是,明日启程。”“好,好好照顾自己。”高云衢往纸上落了款盖了印,话语里的温柔一如既往。方鉴心下惴惴,忍不住问dao:“老师不问我吗?”
“问什么?”高云衢抬tou看向她“问为何不来报与我知?问为何自作主张擅自行事?”“老师…知dao?”方鉴心中诧异,小心翼翼地看向高云衢。
“我应该知dao什么?你是说奏疏引向修法还是你暗中令崔苗帮你在民间推波助澜?”“您都知dao?”方鉴有些jin张。“我知dao你。”高云衢看着她小心的样子,叹了口气:“民间风声起得这么快,不止一方在推动,陛下自是一方。
而崔苗的母亲掌着京中最热闹的半条街,通过她来推动,自然起得快。陛下应该也能知dao,但她不在意,你zuo了她想zuo的事,她还会因此高看你一yan。”
“那老师,我zuo的对吗?”方鉴有些失落,还是继续问dao,她不知dao自己在期待什么。“你很聪明,也很谨慎,”高云衢勾了一下嘴角,又放下,板着脸问dao“若你不是此案的监察御史,我应该是要夸赞你的。”
高云衢qiang调了一遍:“若你不是此案的御史。”“为何呢?卓观颐一案她是苦主,我知dao无路可走的困苦,所以想帮她,而陛下想要一个案子来重掀议论,我便把这个案子送到她手上,甚至您也认可修法一事。我错在哪里呢?”
方鉴抬起tou,yan眸里是满满的光亮,jian定地看着高云衢。“阿鉴,这些都是没错的。”高云衢看着她笑了起来“审时度势,借力打力,你学得很好。”
“但,阿鉴,你告诉我当值监察御史遇到登闻鼓案件时,应负的职责是什么?”“理清原委,静观默察,监督全程,确保每一环节皆是清朗无垢…”方鉴闭上了yan睛,不敢再去看高云衢,她明白了,她考虑了所有的事,抓住了所有的机会,独独没有想到自己作为监察御史的职责立场,她zuo了对的事但她失职了。
“我与你说过,御史是明镜,要将所有污浊都照chu来,而镜子是不能有自shen的偏向的,因为你代表着法。”
高云衢点了点她刚才写下的那幅字。“可是老师,如卓观颐一般的人活在律法的夹feng里,苦苦挣扎,难dao这世dao就对吗?我想让她们活chu个人样来。难dao不对吗?”
高云衢看着方鉴yan里的火光,没有人比她更喜huan这光芒,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年轻的孩子总要经受过风雨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