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驾车的绣竹招呼了一声，扬鞭策，飞驰而去，凉的风撞她的怀，叫她火急切的心复又沉稳下来。再至沁州，上一回只是路过。

方鉴被派往了沁州。方鉴心知这是陛下觉着她此前得不错，想叫她大刀阔斧把整个沁州拿下，如此也正合她心意，她承了宋琬她们的情，便也想还她们一份助力，而只要此事办成。

“如此便却之不恭了。不过，不会同上回一样叫在下躺着去吧？”方鉴打趣。“自然不会，雅聚，雅聚。”陈养正见她还算亲和，瞧着并未记上次的仇，心下放松，笑得一团和气。

“去赴宴不着郑重些吗？”绣竹有些困惑，方鉴日常着装随了云衢，多着简单沉稳的各圆领袍或衣帷裳，裙装则多是清秀素雅，较少见她着明艳贵气的样式。方鉴意义不明地笑：“不，越是个貌的女郎越好。”

陈养正收了笑，有些不以为然：“能有什么路数？少年骤居位，捧着便是。陛下现今一意孤行，你我还是避让着些。这位方御史的看法至关重要，还是得哄好了。”

“哦？倒是叨扰大人了。不好吧？”方鉴假推辞。陈养正闻弦歌知雅意，接：“不算什么正式的场合，御史随便好。我等也带侄席，叫他们见见三元魁首的风采，沾沾喜气。”

“好，那在下就先告退，太守大人留步。”方鉴再次拱手与他见礼。待到方鉴了门，府丞凑到陈养正边，悄声问：“大人觉着这方御史是什么路数？”

＊＊＊月底，御史台定下章程，派数十御史分往各州，代天巡狩，清查地方积弊，清各地冤假错案，限时一年。

“是，下官明白了。”沁州府衙有专门的临时官署，一应的打扫和准备早都完了。绣竹帮着归置了她的私人件，方鉴则小小地休息了一阵。到了晚些的时候，一切便都有条理了起来。

这一回却是长驻，且把着全州官员的命脉，太守陈养正态度好了不少，沁州通判带着人在城外迎接，了沁州城，陈太守也是特意了府衙来迎，仿若之前的龃龉从未发生。

方鉴沐了浴，洗去一风尘仆仆，对绣竹：“绣竹，替我挑一面的常服，晚间去赴宴。”“小娘今日想要穿什么样式的？”绣竹问。“穿裙装，明艳些的，再绾个贵气些的发髻。”方鉴回。

“好…”崔苗着泪回吻她。她们之间从未如此暴，似乎要把对方吞吃腹，连着骨骼一起嚼掉，好叫彼此为一，她们纠缠着撕咬着，与织在一起，既愉又痛苦，既甜又酸涩。

她们不过气。

仿佛受到了疼，心便不会疼得那么厉害。一遍一遍，到彼此疲惫不堪，到大脑昏沉，记不住所有事，只记得凭借本能攀附对方，直到沉沉睡去，她们仍拥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把她们分开。

“太守大人客气啦，在下不过区区从六品，哪劳您这三品大员来迎呢？”方鉴拱手行礼。“方御史不必在意，到底是代天巡狩，咱们州府情些也是应该的。御史先往衙署安置，今日夜里我等为您接风洗尘。”陈太守给足了脸面，态度更是显得温和可亲。

卫枳把她翻过来，炽的吻落在她的齿间，话语带着气声，若隐若现：“所以不必去想以后…好吗？在一日便…快活一日，这便够了。不是吗？”

她便简在帝心，前路畅通，她有些迫切，她看了太久的云衢的背影，迫不及待地想站到她边。京城在她后慢慢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