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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又什么都抓不住(2/2)

正是壮年,手上有得是力气,可当握时,又什么都抓不住,她看见自己的指上有些脏污,于是用力地将两只手互相搓了搓,搓掉了指尖蹭上的泥土,搓手指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指节之间的旧茧。

世人总觉得读书人四不勤,瞧着细,清贵至极,可只有拿笔的那只手知天寒砚冰、手指弗能屈伸之苦,指节上的笔茧诚实地记录下了她们负笈求学、寒窗苦读的无数个日夜。

待其澄清,仍为元初之。你还来得及回吗?***阿远的脸不大好,她锁好柴房的门,一直走到拐角看不见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寻摸着路边的一块大石坐下,她低看着自己摊在膝的两只手,脑中又浮起方才云衢的话,她抬起手缓缓地翻转手掌,四指收拢,握,又慢慢松开,她不过三十余岁。

“不曾。”阿远在忙,也不抬。“你指节上的茧,没有十年的执笔是留不下来的。”阿远闻言短暂地停顿了活计,右手拇指不自觉地摸了摸指节上的痕迹。云衢见她有反应,便接着:“日即读,夜秉烛,炽夏穷冬,无一日懈怠。

若不是巧合,那阿远至少该有举人的平。一个举人本该前途大好,却在山匪寨了一个村妇,里又有什么样的隐衷?人如,有人而未远,就已渐浊。有人而甚远,方有所浊。故不可以不澄清,用力勇则疾清,用力缓怠则迟清。

而实际却是,州府的内鬼在饭菜中下了药,令整队人失了反击之力,山匪不费灰之力,将整队人带回了山寨。祁家本意是直接将他们丢下山崖,成劫财灭的样

。楚州报与京中说的是山匪势大,云衢及其护卫双拳难敌四手,一场战叫云衢被虏了去。

“你读过书?”云衢观察了她许久,手掌虽糙,却不是自小活的一双手,只有指节有茧,是常年抄写留下的印记。

阿远没有接话,地看了云衢一,那神无比复杂。云衢试探着问:“夫所谓‘继之者善’也者,犹而就下也。下一句是什么?”

云衢醒来的时候便已被单独关在了这间柴房里,她被关了数日,每日里那位叫阿远的女郎会来一回给她送吃,帮她打扫一下屋,饭不过混个半饱,稻草倒是会给她换些新鲜净的。云衢倚在墙边看她忙碌,这是她与这个地方唯一的集,若有逃脱的机会怕就在她上了。

但祁家在山寨的话事人祁成海,私底下是祁凝的人,得了祁凝的授意留了云衢一行的命,只囚着他们,对祁成鸣那边则报说已经得手。

云衢笑:“学问不会因着你家中有钱便自己钻你的脑。再有钱财再有权势,那些书那些文章也是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背下来的呀,而与之相对的,读过的书是骗不了人的。”

“有而至海,终无所污,此何烦人力之为也…”阿远脱,说完方觉失言,面上有些不快,不再与云衢说话,埋完事便急急忙忙地逃走了,果然如此。云衢验证了猜想。

假书笔录,趋百里执经问先达,至艰至难亦不言弃,那是浩瀚书海给你留下的勋奖。可又是什么让你背弃了曾经的自己?”阿远终于停下了手里打扫的动作,直起,回看她:“你这样的贵人竟也知那些苦楚吗?”

方才的问题她也曾考校过方鉴,大约是在除服返京之后,有些难,方鉴没答上来,她还给方鉴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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