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凭什么其他人不陪他。可他的反抗，被沉湖轻而易举镇压了。咚咚咚的声音，他的被沉湖用力往地上撞去，是骨与地砖相撞地声音，他开始挣扎，然而只是更狼狈地往地上扑去。

“我儿，现在就是你回报沉家的时候了。”沉珏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遗忘了，他确信自己遗忘的是人的本能。为什么，为什么只牺牲他自己？他如此自私，若自己必须死。

经过眉骨…鲜红的血与乌黑的眉，灰的尘埃试图阻碍鲜血的动，可最终这血还是落下，过他狰狞的伤，他的下是最后一块白净如玉的地方，也仅仅只能从这一小方回想他往日的端直俊朗。

他仰看向沉湖，漠然的一，使得沉湖心惊胆颤，他突然有了很沉珏一样的疑问，这居然是他的儿，他的手松开，更像是甩开，是要甩开什么脏东西。可笑的是，他们竟然是父。所以沉湖不怕沉珏鬼缠上他，就是成了鬼，他也还是他的父亲。

“快写，你想想为父，再想想你母亲。若不想我们沉家上上下下都有杀之祸，这便是你该的。”沉珏的犹豫使得沉湖更添几分对他的厌弃“沉家养你这么多年，此刻正是回报的时候。”他动手，亲自把沉珏的到地上。

“到时你也能搏个忠君的好名声。”沉珏愣在那。天快亮了。沉湖心中焦躁，顾不上再劝，直接拿了纸笔摊到沉珏面前。“快快，先写一封悔过的血书。”见沉珏还没有动作，沉湖咬咬牙，上前把沉珏跪到地上。

然而沉珏的字越写越潦草，东倒西歪的文字是他死前所能发的最后一呐喊。“这张不行，重写。要公正一，让天家看到我们的诚恳。”诚恳是非自愿的，沉珏被沉湖握着手，再度重写了一份。这份血书被沉湖铺展在地上。

沉湖望见沉珏面上的疤痕，心中的愧疚渐消，这样的儿还有什么用呢？与其默默无闻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地死。

沉湖不敢松懈，沉珏是个年轻男，他的力气实则是比他大的，在沉珏没有奄奄一息前，他不敢再松手。

母亲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沉珏去送死的。

因此竟然就这样让人无知无觉地杀死了护卫长。显而易见，凶手就在府内。“那又与本世何？我来青州殿下也知，我和殿下好，怎么可能是凶手。”姜泽姿态从容，但他的亲卫们均已亮剑。

“快写吧。”沉湖递给他一把刀。沉珏觉得自己既非人也非动，他什么也不是，他是无知无觉的木偶，在噩运降临时不知反抗，颤抖地提起笔，他父亲在他腕上划的，不断涌血书所需的墨。

咚咚咚…咚咚咚…这个人心惶惶的夜晚，有人听到这样不间断的声音，断断续续响到天明。天亮了。沉珏死了。仆从们听到侍卫们在府内穿梭，上的佩刀在行走间不断发骇人的声响。

他们害怕地站在屋内，不知所措，听到有人喊：“护卫长死了。”＊＊＊侍卫们冲向姜泽所在的屋，将其团团围住。姜泽一夜未眠，正在思忖对策，却被李迟的护卫们以刀剑相对，他虽疲惫，却不动声：“这是什么？”

“护卫长刚刚被人刺杀亡。”李迟来青州，虽带了护卫，却也不太多。昨夜搬运尸的，镇守外门的，负责控府内的人手并不充分。

咚的一声，沉珏觉得这声音顺着脑骨一直传遍全，他麻木地顺从。仿佛早已是一无生命的木，任由沉湖将他的额撞一个大圆形伤，那血从他的额上。

沉湖划得不，因为割腕自杀在他看来并不有震撼人心的力量，他说一句，沉珏跟着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