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乜斜丁寿,“你有么什消息?”丁寿俯下⾝,在刘瑾耳边轻声说了来由,刘瑾下一坐起,“此事当真?”“还需与朝鲜来使对证,想来不会差。”刘瑾站起⾝来,来回踱步,“你么怎想的?”
“属下为以朝鲜无论谁为国主都不会悖离大明,不过既有这个把柄,放过实是惜可,不若以此要挟李怿,奉献财物以解內库燃眉之急,至于那张绿⽔么…”丁寿脸带坏笑:“就交由属下看管,您老看如何?”
瞧着丁寿一脸贱笑,刘瑾已知其意,头摇道:“小子,你若是老想着裤裆里那点事儿,咱家可真不放心把担子交给你。”
丁寿欲言,刘瑾挥手止住,“朝鲜的确不敢背明自立,可感恩怀德与心怀怨愤不可同⽇而语,你的做法太小家子气。恩莫大于复国,若是能帮李忄隆复位,他终生必心系大明,莫敢忘恩。”
“至于李怿,”刘瑾冷笑道:“篡位没错,他最大的错误是不该瞒哄皇上,欺骗大明。”“是,属下见识浅薄,请公公责罚。”丁寿躬⾝道。“有还一点,”轻笑一声,刘瑾不屑道:“朝鲜那穷乡僻壤的,也没么什油⽔可榨。”
还真是,朝鲜地方不小,物产却不多,明朝赐给朝鲜的赏赐中常有书籍、⾐冠等物,单就是赐给朝鲜王妃的珠冠,所用大小珍珠七千多颗,以朝鲜的工艺莫说做不出来,就是做出来朝鲜的国库也得立刻见底。
朱元璋最初定下的朝鲜贡品中有金银之物,数量不多,已让朝鲜君臣苦不堪言,幸好朝鲜上边有人,些那太监没⽩送,朝鲜籍太监尹凤多次谏言,才将金银从贡单中裁撤。
“那下步该如何…”丁寿道问。“明⽇万岁爷⼲清宮召对,议朝鲜之事,在这之前,把这事落实了。”刘瑾靠在榻上重新闭目道。
***礼部会同馆有南北两馆,北会同馆在澄清坊大街东,共房屋三百七十六间。南会同馆在东江米巷⽟河桥西街北,共房屋三百八十七间,两馆是都正统六年盖造,弘治五年改作,按照朝廷礼制,朝鲜、⽇本、安南等国进贡陪臣人等,俱于南馆安顿。
翌⽇一早,丁寿便带着一队锦⾐校尉来南馆拜访朝鲜使节。“昨⽇本官有公务在⾝,失了礼数,今⽇登门赔罪,还请贵使恕罪。”丁寿満脸笑意,像极了给鸡拜年的⻩鼠狼。
“大人言重,小臣惶恐,大人大驾光临,馆驿內蓬荜生辉,请⼊內奉茶。”李继福执礼甚恭。
两人落座,四名⾝穿飞鱼服的锦⾐校尉在廊下抱刀而立,李继福中心嘀咕,昨⽇已从熊绣口中得知这位是朝廷新贵,今⽇一早过来,莫是不索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