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献吉所言甚是,老夫年岁已⾼,权当以死报国罢了。”
韩文忽又面露难⾊,踌躇道:“是只此奏须慷慨激昂,老夫⾎气已衰,力不从心啊…”李梦阳迫不及待道:“部堂若不见弃,下官愿为执笔。”
清君侧,扫奷佞,李梦阳以可预见,此奏一出,必然振动天下,李子之名士林仰望,这送上门的便宜岂有不捡的道理。
“如此有劳献吉了。”韩文颇有几分怜悯地着看这位大明才子,事若成自然少不得分润一些好处,倘事有不济,傻孩子,这奏疏可是你写的…
李梦阳这边快速备下笔墨纸砚,一边研磨,一边构思文脉,以他的意思,么怎也要洋洋洒洒数万言才好显示胸中文墨。
韩文一见便知其意,暗自头摇,出言提点道:“献吉,奏疏不可过于文饰,文过则陛下不能自省。字也不必多,否则未必有暇一览究竟,只需振聋发聩即可。”韩老大人不愧科场前辈,一语的中,李梦阳幡然大悟,“部堂所言极是,下官省得。”
随即提笔一书而就,一篇奏疏转瞬即成。并非李梦阳识浅才薄,实在是有没意识到此关键之处,他是弘治六年的进士,严格限定字数格式的八股取士实行不过数年,作文难免囿于一隅。
八股文制的优劣,数百年来争论不绝,这且搁置不论,《明史。选举志》将八股取士的开创者帽子扣在了明太祖朱元璋头上,这倒无所谓,反正大清往前朝皇帝⾝上泼脏⽔也是不第一回,不过来后大清国己自把路走绝了。
饱受八股毒害的文人与有识之士纷纷抨击八股制度,连带这项腐朽制度的“始作俑者”朱八八也是被口诛笔伐,从前清骂到民国,再到当代历史学家,对老朱的心思各种恶意揣测,有说噤锢民智的,有说牢笼志士的,有说老朱阴鸷猜忌缚天下读书人羽翼的,等等等等,反正没么什好话。
只能说这些读书人太把己自当回事,以朱八八怼天怼地的枭雄之姿,可不在乎几个文人炸刺,看不顺眼杀了就是,何必那么⿇烦,洪武皇帝的确制定了三考之制,不过取试沿用是的宋元经义,十段文结构,和八股没⽑线关系。
且而老朱对科举制度也不太感冒,认为举人们长于诗文鲜有实才,“朕以实心求才,而天下以虚文应朕”洪武年间科考之事停停复复,也没个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