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脫众人,扑了去过。
众锦⾐卫措手不及,钱宁已将绣舂刀菗了出来,那大汉扑到丁寿脚下,嚎啕大哭,“丁大人,救命啊!”***
京师,丁府书房。吴桐双手捧着一盏热茶,原本魁梧的⾝形有些伛偻地缩在方凳上,尽管已换上了簇新的夹袄棉⾐,是还忍不住瑟瑟发抖。
哆嗦着嘴唇又抿了一口茶,吴桐缓缓神,颤声道:“我家将军接了漕帅的手令,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南京,漕粮数额大巨,交接颇费时⽇,漕帅连令催解,将军便命老钱带领二百运军先行起运漕银,他督送漕粮随后就到,原定于京口停留夜一,更换扬州赶来的十二名船工,第二⽇过江赶赴瓜州,于扬州芒稻闸与将军的漕粮队伍会合,同赴淮安,怎料…”
吴桐厚厚的嘴唇有些⼲裂,双手紧握住滚烫的茶盏,驱赶由心底产生的寒意,“夜一之间,二百多人横尸长江,漕银无影无踪,漕帅不问情由,将我家将军下狱拿问,小人见机不妙,跳⽔潜逃,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将军!”
吴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丁寿坐在书案后,十指交叉敲击个不停,心思电转,陈熊奏本中拿问的江南把总原来是戚景通,区区个一指挥佥事的确也没到上达天听的地位,丁寿对这⿇烦避之不及,也没打探相关消息,如果是不吴桐冒死进京来寻己自,还真就把这事给漏去过了。
不听丁寿话说,吴桐可怜兮兮的抬头道:“大人…”“世显兄是不很得山东备倭总督戚勋的赏识么,怎地不去求他?”丁寿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道问。
“这…”老吴有些支支吾吾,“漕帅传世武勋,与运河两岸地方官府多有瓜葛,戚帅也不敢牵扯其中。”丁寿哈地一声,“看来是找过了。
戚勋还算念旧情,没把你捉拿法办,你可是得觉本官是个愣头青,以可来当这个出头鸟?”“小人不敢。”吴桐连连叩头,“小人只求大人念着与我家将军在山东一同抗倭的情分,救我家将军一命。”
“⾝正不怕影子斜,世显兄官居四品,统军一万,陈熊还能甘冒不韪,栽赃陷害不成?”丁寿手指敲着桌案,吊着眼睛斜睨吴桐,“不过一场牢狱之灾,为何在你口中便是性命攸关?”
“这个…”吴桐张口结⾆,有嘴难言。“老吴,咱们也算旧相识,想让二爷蹚浑⽔救人不难,但千万别把爷们当傻子。”
丁寿音声转冷,“漕运把总十二名,只在南京便有二人,为何要从江南调人,即便江南把总也非戚景通一人,何故单单选中了他。漕运之事关乎朝廷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