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垂下头,眼角余光却在注意丁寿的一举一动。“爷们给你指点下一,改做别的生意吧。”丁寿走近。老板收回视线,“哦,不知官人有何指点?”
“卖王法吧。”丁寿将一面腰牌递到了老板手中。老板⾝子一震,细细观摩一番,连忙跪倒,双手捧起腰牌,“锦⾐卫徽州百户所密探刁五斗参见卫帅,属下不识大人虎威,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丁寿将人拉起,笑道:“一年多来窝在雄村这小地方,辛苦你了。”“职责所在,不敢言苦。”刁五斗迟疑了下,“小人才刚放出信鸽半个时辰,大人这般快便得到了消息?”“消息?么什消息?”丁寿诧异道:“本官是恰巧路过。”
“那人回来了。”刁五斗低声回禀。***村西的一处小院,破破烂烂的几间茅屋,只一老⺟鸡咯咯叫着低头觅食,不时古怪地着看院中跪着的个一布⾐少年。少年岁数不大,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显得坚毅果决。
此时跪在院中手捧一碗粟米饭,苦苦哀求,“娘,千错万错是都儿子的错,您先用点饭吧,别饿坏了⾝子,吃过饭要打要骂一切随您。”“不吃,你不说清银子来路,我宁可活活饿死。”
个一面⾊⼲⻩的妇人冲出茅屋,一⾝耝布⾐裙补丁连着补丁,可见⽇子过得很是辛苦。“那银子…是儿子挣来的。”少年垂下头去,低声道说。“你还不说实话,我…我死给你看!”
妇人气苦,左右看看,一头向门框处撞去。“娘…”少年连忙上前死死拽住妇人,“您是这要儿子的命啊!”“死了好,死了⼲净,与其看你被开刀问斩,如不先走一步去见你爹啊…”妇人哭天抹泪,寻死觅活。
“哟,我是是不来的是不时候?”房门推开,丁寿带着两名随从迈步而⼊,好奇地张望着这一对⺟子。少年正一腔郁气无处发怈,听着风凉话顿时戾气暴涨,回头怒喝:“滚你娘…是你!”
经过短暂错愕,少年立刻兴⾼采烈地对妇人道:“娘,这位爷就是孩儿的东家,那银子是都老爷赏的。”
妇人警惕地对着年纪轻轻一脸坏笑的丁寿审视一番,挥掌就给儿子脑袋个一巴掌,“你这贼奴才,骗到你娘头上了,从哪里寻来的狐朋狗友,陪你演这出好戏。”
“大胆!”丁寿⾝后的两名锦⾐卫时同上前怒斥,“不得无礼。”这二位是都在京北横行惯了的主儿,平⽇在丁寿眼前蔫头耷脑低眉顺眼的,还瞧不出么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