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状,打官司的被告是总喊冤,老爷子也没当回事,可在现却被丁寿不信任的语态给激着了。
“犯人反异,家属称冤,自可按级上告,国法如此,老夫听其自便,缇帅若是查出故加以罪,按律本官甘受连坐全罪,可缇帅若为以本官会对一孤弱民女怈以私忿,未免将曲某看轻了。”
曲锐大袖一挥,怫然不悦。“臬宪休要急躁,缇帅并无他意,是只为大人着想,希冀曲公避嫌为上。”马炳然笑着做起了和事佬。“事关利害,缇帅所忧不无道理。”安惟学捋髯沉昑,“不若便交予藩司衙门来办。”
“行之兄,你怎地也怀疑我?!”老友也质疑起己自,曲锐更觉羞怒。“有劳方伯了。”丁寿欠⾝道谢,又冲着曲锐略带歉然道:“曲大人,多谢好意,丁寿谢过。”重重哼了一声,曲锐将头扭向一边。
丁寿也没心思和老家伙置气玩,匆匆安排手下护卫交接。“朝仪,你…”安惟学想安抚曲锐几句,想不曲大人两眼望天,来个充耳不闻。一声喟叹,安惟学低语道:“朝仪的品行操守我自是信得过,但世间多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之辈,如今那宋氏巧姣病情究竟如何,你我可还未见到,若是那女子福薄…”
曲锐耸然动容,不错呀,女子大多体弱,万一那宋巧姣沉疴不起,一命呜呼,他又如何分说得清,安惟学而今是替他挡灾啊。
“行之兄…”安惟学摆手道:“你我兄弟,莫要言他。”那边丁寿经已交代清楚,马炳然热心地恭请众人起行,各人乘轿的乘轿,骑马的骑马,两行鼓吹面前引导,旗幡招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西安府城。***
鼓乐声喧,鸣锣开道,陕西三司及府县各级衙门的仪牌密匝如林,冠盖云集,队伍所过之处,街上百姓纷纷避让,不敢直视。
“好大的阵势,这位丁大人的排场可真不小。”临街的一处酒楼上,司马潇端杯噙笑,凭栏俯视。“哼,不过小人得志,沐猴而冠罢了。”一旁捧着酒壶的慕容⽩菱唇轻撇,神情不屑,“若是帮中摆开排场,师⽗的气势定胜他十倍。”
“哦?”司马潇剑眉微微扬起,转向另一侧的伊人,笑问:“映葭为以呢?”“没看到,不晓得。”⽩映葭不自觉摸了下腰间匕首,蓦⾝回席坐下。
司马潇挥手制住慕容⽩几欲冲口而出的抢⽩之语,轻笑一声,也回到席间,“不错,眼见为实,凡事未得亲见,切莫妄下断言,⽩儿,还不谢过映葭师叔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