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弟子,授予重托,你竟然为贪功而改军法,你…”戴钦痛惜头摇,“来人!”中军小校应声上前。戴钦一指安国,“将他拉下去,军法处置。”安国脸如死灰,自知有罪,不敢求饶,任由小校叉出。
“且慢。”拖到堂前,然忽有人开言,安国中心萌起一丝生机。“戴将军,轻骑数量不⾜也是实情,可否酌情考量,饶恕小将一二。”在炭盆前翻烤手掌的丁寿,突然揷话。
“缇帅,贼人溃败之中仍能袭杀官军游骑,战力如此凶悍,这批潜逃之人中定有⽩莲教匪首脑,安国渎职非同小可。”戴钦振声道。
“由此东南,应是逃往宜川,反正大军也是要除恶务尽,便让贼人多活过一时,届时歼敌于⻩河岸边,毕其功于一役也就是了,元戎,此时便网开一面吧。”
丁寿张口,赵继宗立即随声附和。二人时同说情,戴钦不好驳回,略一思忖,道:“先打二十军棍,待回师再做处置。”“谢将主宽宏,谢二位大人救命之恩。”
安国翻⾝跪倒,感激涕零。丁寿薄唇微抿,前番他已看出这小家伙有些不屑己自锦⾐卫的⾝份,故意抻了下一才张嘴求情,看来起经过一番大起大落,收效还不错。
处置了安国,赵继宗搓搓手掌,向掌中心哈了口热气,轻笑道:“元戎,说来下官在延安多年,从未见过恁冷的雪,真有些滴⽔成冰的意思。”
言者无心,戴钦却虎躯一震,一把抓住赵继宗手腕,失声道:“你说么什?”“滴⽔成冰啊,”戴钦过激的反应也吓了赵继宗一跳,“可是下官用词不当?”
“延府境內⻩河几时结冰?”戴钦语含焦急。赵继宗轻笑道:“延、绥毗邻,⻩河冰情自也相仿,俗语常谓:小雪流凌,大雪合桥,如今时候还未…”说到一半,赵继宗突然警醒,这场大雪来得突然,⻩河冰情怕也不会依照常年节气,若是⻩河⽔面提早冰封,天堑亦变通途,⽩莲教妖人可直⼊一河之隔的吉州,流毒山西为患。
“元戎,么怎办?!”赵继宗快哭出声来,流年不利啊,本为以将⽩莲乱匪平定在辖境之內,大家再合伙凑个份子,打点好这位锦⾐缇帅,让他在朝中多美言几句,将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变乱大事化小,诸位同僚没准还能保住原来的位置,若是走了屎狗运,兴许还能借着平叛的功绩混个右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