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文等人虎目含泪,恭恭敬敬将才宽一⼲将士灵位摆放坛前。
“丁帅…”周尚文双手捧上两截断箭,略带哽咽道:“是这才部堂体內取出的。”眼见箭镞一端断箭沾満的黑褐⾎迹,丁寿瞋目切齿:“火筛…”
“土默特等部已撤离柳条川,去向不明。”寻仇无门,周尚文沮丧万分。“曹雄呢?怎不见他!”丁寿已知晓出塞战事,前军被围,曹雄迟疑不前,才宽中矢而亡,他难脫⼲系。
未等周尚文答话,便听一声悲号传来:“部堂,您老走好,标下送您来啦!”一⾝⽩服的曹雄,在同样打扮的二子扶持下,跌跌撞撞奔进寺来,跪在堂前嚎啕痛哭。
“好了!”丁寿沉声打断声情并茂的曹总兵,“此间未留总镇位置,想来部堂也不愿见阁下,总镇自便吧。”讲话如此不留情面,曹雄面⾊讪讪,哭也是不,走也是不,进退维艰。
见⽗亲受窘,曹雄幼子曹谧忿忿不平,“缇帅,出塞捣巢,家⽗确有应援不及之责,可家⽗曾一再劝阻部堂勿要轻骑冒进,才部堂执意乃至失陷阵前,也非我等所愿,合军之后家严也曾率军追至丰城,斩获甚多,功劳苦劳暂且不谈,将部堂遇难之过皆算到家严头上,无论如何也说不去过吧。”
“依你所说,要算到何人⾝上?”丁寿冷笑。“旁的不说,部堂因何出塞,那柳条川贼巢是何人探得,朝廷奏报说得可是清楚明⽩,焉知非是中了鞑虏的诱敌之计!”
“住嘴!”曹雄急忙呵斥住儿子,圣恩圣宠全在人家那里,你分辨得清么,这口锅自个儿背了不过一人之过,要是扣到丁寿⾝上,没准祸及満门,这不无端给家里招祸么。
“缇帅,小儿无状,唐突之处尚请恕罪,曹某并非诿过之人,自当上表朝廷,乞解兵柄就刑。”
曹雄満头冷汗,躬⾝哀告。丁寿目光从惶惶不堪的曹雄和愤愤然的曹谧⽗子⾝上掠过,嗤的一笑:“令郞说的不错,将士罹难,丁某的确脫不开⼲系,也会自请处置,听候朝廷发落,不劳贤⽗子费心,几位好走,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