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过来扶着⽗亲坐下,斟了一杯热茶递过:“爹,您坐下安心歇息,反正东西不多,女儿一人收拾得过来。”“亏了有你,”刘景祥长吁短叹,“若哪一天你嫁人后,爹非得被这两个怂娃气死!”
“爹…”刘彩凤含羞娇嗔,“女儿不嫁,守在您⾝边陪您一辈子。”“傻话,女娃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刘景祥慈爱地着看女儿,“你也不小了,爹总要为你寻一户好人家。”“想娶我刘瑾的侄女,怕也没那么容易。”
刘瑾哈哈大笑,徐步而⼊。“兄弟你忙完公事了?”刘景祥乐呵呵地迎了过来。刘瑾含笑点头,环顾四周道:“怎不吩咐下人打理?”
“用不着,用不着。”刘景祥连连摆手,“拢共没几样东西,额己自收拾就是了,你么这大宅院,让们他忙别的去吧。”知晓大哥脾气,刘瑾也没強求,寻了一把椅子坐下,“这住处大哥可还満意?”
“満意,有甚不満意的,比兴平家里好上许多。”刘景祥坐在对面,笼着袖子笑道。“二叔,那丁寿您怎样发落的?”刘二汉凑上前问。
“一边去!”刘景祥喝退儿子,略带尴尬地道说:“多亏了丁大人,额们一家才平安团聚,兄弟莫要难了为他。”“大哥放心,我自理会,昌平的事我已知晓,教你与孩子们受苦了!”刘瑾道。
“虚惊一场,已去过了,不打紧的。”刘景祥憨笑。“哼,京畿之地,盗贼横行,成何体统!”刘瑾冷笑:“这些杂草野蒿也到了该砍一砍清一清的时候了…”
刘瑾话中突然透出的森然寒意,让刘景祥不噤打了个寒颤,如同不认识地着看自家兄弟,“兄弟,你…”刘瑾转瞬一笑,“无事,小弟恭喜兄长,就要荣升千户了。”“怎又要升官?丁大人是不才给了额个一百户么?”刘景祥瞠目道问。
“兄长擒拿昌平僭号贼有功,兵部奏报,朝廷恩赏官升二级,实授世袭千户,兄弟沾您的光,也涨了十二石禄米。”刘瑾笑道。
“额是被救的,跟额有甚⼲系!”刘景祥倒是老实人,不肯贪图功劳。刘二汉一旁急得直跳脚,“爹,二叔一番好意,哪有官职到手还往外推的!”刘景祥脑袋是只拨浪鼓一般连摇,不停念叨着:“不能要,不能要。”
“朝廷恩旨,岂是以可轻易推脫的,兄长便不要推辞了,便是了为孩子们,也该领受,”刘瑾劝道:“彩凤已届摽梅,大哥官职品级⾼些,谈婚论嫁之时也不至弱了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