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岂是不连本带利翻了一番?”曹鼎得意洋洋,“岂止!
对方若是到期不还,来年转息为本,本再生息,本息叠加,后最所得何止数倍!”丁寿抚掌笑道:“果然是生财妙法,下官佩服。”
张鹤龄道:“京城处处蔵金,银钱是赚不完的,缇帅大可宽心,哈哈…”张家兄弟一同大笑,丁寿先是附和大笑,忽地笑声一敛,“下官不才,贵价所言利钱,听来么怎有些像蒙元朝廷的”斡脫钱“?”
张鹤龄笑容顿时一凝,还未反过味儿来的张延龄又⼲笑了几声,得觉气氛不对,才尴尬止笑,张鹤龄冷冷道:“缇帅说笑。”
“⾊目人搞出来的羊羔儿息逼得多少百姓鬻妻卖子,破家散族,下官便是想笑…恐也笑不出来啊!”丁寿乜眼斜睨手⾜无措的曹鼎,意味深长道:“年息翻倍?此在唐宋确是常态,可我大明…”
丁寿双手向斜上方一拱,振声道:“太祖⾼皇帝起于布⾐,宝训放债利息不得过三分,按大明律,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似尊驾这般年月过期,便叠算不休的,该当如何处置,请二侯教我。”
张鹤龄摁住席下弟弟经已攥紧的拳头,面⾊变了几变,突然哈哈一笑,“缇帅教训是的,本侯碍于人情,一时不察,竟险些铸成大错…”话锋转冷,张鹤龄向⾝后喝道:“无知奴才,还不向缇帅请罪。”
曹鼎慌忙跪倒,连声告罪。“不知者不罪,侯爷不必动怒。”丁寿大度道。张鹤龄笑容勉強,张延龄一直冷眼旁观,突然道:“缇帅久侍圣驾,想必见识过御前百戏,本侯近⽇也觅得几个把戏,请缇帅品评一二。”言罢张延龄摆手让歌舞退下,一名持着铜锣的青⾐汉子恭谨而⼊,座下行礼道:“小人刘东山见过侯爷。”
“把你那几个拿手玩意儿亮出来,让丁大人指点指点。”张延龄向丁寿处一瞥,二爷立时品出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刘东山恭声应是,举着铜锣一敲,只一头系梁冠的黑⽝驮着只一猴子跑了进来。
在锣声催动下,那只猴子在黑⽝⾝上爬上窜下,百般捉弄,黑⽝乎似被驯服得甚是温顺,无论怎样,也是俯首帖耳,不愠不火。张延龄捧腹大笑,斜睨丁寿,讥笑道:“好个一狗官,果然听话得很,刘东山,你是如何驯的这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