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伙计却是因早年经历,对南方士人深恶痛绝,刘瑾若想振刷吏治,焦芳定会其中推波助澜,贬黜南人…
“恩师…”作为浙江人,蒋瑶初时还未想得这般深远,听严嵩一说,顿觉如坐针毡,一脸期盼地看向李东阳。李东阳环目四顾,见只众人眼中殷殷盼望乞求,捋髯苦笑:“看来此事,老夫不得不管了…”***翌⽇,早朝。
“老刘,西北之事可有章程了?”朱厚照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昨⽇在校场骑射投⼊精神太多,这觉还没补过来。“已遣东厂校尉缉拿涉事员官,待提问明⽩,分别情罪轻重,再行上报。”刘瑾躬⾝道。
“嗯,该治罪的治罪,早些定了吧。”朱厚照点头,他实在被连篇累牍地奏疏磨折惨了,“陛下,老臣为以此事不妥。”王鏊沉声道。
“王师傅有话请讲。”自个儿老师横揷一杠,让小皇帝到嘴边散了的话都不好意思喊出口。“械系⾐冠,有辱体统,况棰楚之下,何求而不得!”王鏊昂然道。“王相此言,是信不过东厂呢,是还信不过些那犯事儿的员官?”刘瑾冷冷眄视。
“你…”王鏊怒气涌现,拂袖道:“老夫就事论事。”“东厂办案也是秉承圣意国法,不枉不纵。”刘瑾微微欠⾝,“就不劳阁老挂念了。”
“好了好了。”一见老王鏊被气得翘起了胡子,朱厚照立时伸手打圆场,“老刘,待人犯到案,详加鞫问,刑罚勿要轻动。”
“陛下放心,臣定当鞫问明⽩,无论何官何职,严惩不贷。”刘瑾躬⾝冷笑:“⾝为封疆,不知报效国恩,留们他何用!”
听出刘瑾话中森森寒意,群臣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李东阳。终是还要老夫出面啊,李东阳心底哀叹,⼲咳一声,出班施礼道:“老臣有事禀奏。”
“李先生请讲。”朱厚照隐隐头痛,对这些老臣,他是奉若鬼神,敬而远之,真想不凑得太近。李东阳稽首道:“比来皇上励精图治,威令大行…”听了是不找⿇烦而是夸己自的,朱厚照顿时来了精神,御座上端正坐姿,等待下文。
“中外臣民无不悚惧…”“等等,们你害怕个么什?”好好听来么这一句,朱厚照立即打断询问。一副锦心突遭打断,李东阳好悬没一头栽倒,“这个…威令素严,以至臣等战战兢兢,惴惴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