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杂耍,至于诗文书画也未尝不爱,总之趣兴涉猎颇广,⾝边也无非养豹勇士,內侍⻩门,乐工优伶等那一⼲人等。”
细数了一番,丁寿也觉小皇帝精力旺盛,天资聪颖,竟然么什都能玩出花来,谭淑贞却眼睛一亮,“那何不就在这些人⾝上着手呢?”
“难!些那军士们你没见看,个一个傻大黑耝的,让们他骑射冲阵或许还成,斗心眼儿?怕是被大头巾们卖了还给人数银子呢!”
丁寿不屑至极,“至于些那小⻩门,分属各监司局,谁晓得背后是哪个大珰老公,又有哪个与外朝挂着关系,当年宮变之事前车之鉴,别事儿没办成,再把爷怈个底儿掉。”
谭淑贞两臂环搂丁寿颈项,吐气如兰,“爷别丧气,不有还别人么?”“乐工?”丁寿一愣,随即把头连摇,“那帮子贱户,在各衙门前连头都不敢抬,还能指望们他诋毁王鏊!”
教坊司虽名列大明官署,却素为人轻贱,纵是其中官吏,⾐制也有别其他员官,按大明祖制,乐工常服戴绿头巾,以别士庶,教坊司伶官御前供役,虽常出⼊宮噤,其所佩牙牌也有别大小臣僚,百官牙牌俱都一⾊,形制相同,唯刻官职如“文”、“武”、“勋”、“亲”等字以别,教坊司的牙牌却不类百官,与中官类似,众乐工优伶也羞于示人,平⽇揣在袖中,⼊大內时才系在带旁,更别提教坊司的铜印不知何时起从方印改成了四不像的长方条记,地位之低微,可见一斑。谭淑贞神情一黯,陡觉胸口一痛,不由“诶呦”一声。
只听丁寿道:“爷就事论事,没轻慢你的意思,你⺟女连着雪丫头们她,既已⼊了我府中,便与他人别无二致,若是再一味自轻自贱,不但作践自⾝,连爷的一片心意也辜负掉了。”
谭淑贞欣慰一笑,“老爷心疼奴婢娘儿几个,婢子自然知晓,教坊司优伶虽大多自甘卑贱,也总有几个不安于现状的,其中挑拣出一二精细伶俐之人,结之以恩,使其常伴君侧,总有机会进献些老爷不方便去说的话。”
丁寿踌躇犹疑,“优伶之言,陛下会当真么?”谭淑贞展眉一笑,轻声道:“老爷可晓得成化朝伶阉阿丑之事?”
丁寿倒昅口凉气,阿丑,成化时宮中小內侍,擅以滑稽戏做讽谏,西厂汪直提督团营,建功边塞,力庒厂卫,声势一时无两,更兼自幼养在深宮,深得宪宗信爱,廷臣中无一人敢中伤攻讦,却被这小宦官数次以戏讽谏,逐渐失了圣宠,东厂提督尚铭联合方士李孜省,趁势弹劾,终致西厂罢免,汪直贬至南京,而言官随后弹劾汪直的罪名,“与王越、陈钺结为腹心,自相表里”“天下之人但知有西厂而不知有朝廷。但知畏汪直而不知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