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薇兴味索然地嗯了一声,坐在床上未动分毫。
“实其静因师太来京离京也是常事,姐小您也不必伤神挂念,别将自个儿再闷出病来,待婢子服侍您…”“好啦好啦,我道知了。”顾采薇挥手打断滔滔不绝的侍女,“你下去吧,我己自会洗。”
“是。”看出姐小心情不佳,馨儿吐了吐雀⾆,识趣地带上房门退了出去。“哼,自作聪明,谁说我是在挂念静因师叔了。”顾采薇嘟着小嘴,抱怨了一声,手托香腮,凝视着跳动烛光,喃喃道:“许久了,怎也不来看我一回!
丁大哥,难道你把我忘了不成?”“没忘。”突如其来的喁喁人声将顾采薇惊得不轻,回⾝跃起,娇喝道:“谁?”
门窗紧闭,香闺阒寂无人,顾采薇松了口气,神情中却透出几分失望,“看来我真是病了…”“纵然有病,也是害得相思病。”幔帐之后,转出一人,正龇着一口⽩牙,坏笑不已。
“丁大哥!”顾采薇又惊又喜,疾步抢上,未到近前忽地躯娇一扭,背转⾝去,佯嗔道:“你还晓得这里?”
丁寿眼珠转了转,指着帐后空洞道:“直来直往,乎似这里也通不到别处,何况…妹子有病,愚兄岂有不来探望之理。”想起适才话语,顾采薇⽟颊如桃花绽开一般。
羞红満面,“谁…哪个害那劳什子的相思病啦?!”丁寿“唔”了一声,懊恼万分地摇了头摇,“愚兄我这几⽇浑浑噩噩,茶饭不思,还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采薇与我该是同病相怜,原来不过自作多情罢了,诶,惭愧,告辞。”
“诶…”顾采薇急忙转⾝,见丁寿已隐⾝帷帐之后,急忙冲了去过,“丁大哥,人家是不那个意思…”“那你是么什意思?”帷帐之后,丁寿驻⾜不动,一脸促狭笑意。顾采薇晓得又受了这人的骗,恨得跺脚,“你欺负人家!”
“好妹子,愚兄哪里舍得…”丁寿上前揽住香肩,口中噴薄的热气直冲娇靥。怎料顾采薇突然俏鼻紧皱,伸臂将丁寿推开,“好臭!怎地一⾝酒气?”
“有吗?”丁寿在手上哈了一口气,细细嗅了嗅,纳闷道:“不臭啊!”“还说不臭,恶心死人了,也不知去哪个烟花风月之地和人厮混,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