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年例银,哼,例银经历各衙门手,再散及军士,剥削早已十之六七,户部所言除输银外别无长策。
无非是其中利益纠葛,想不断了这生财妙法…”“新皇即位,內库空虚,太仓无积,南北各省,盗贼纵横,缙绅勋贵照旧酣歌恒舞,恬嬉如故,兼并良田不知收敛,天下民怨沸腾,长此以往,事变之生,恐不可测…”
刘瑾攒眉道:“权贵豪強兜揽粮草,以次充好,欲解边储匮乏,首要抑制权豪,不使其再承揽粮草。
再则严惩失职官吏,追赔逋欠。三则清丈屯田,查⾰隐漏,既使租税不失原额,又可宽减民力,纾解民间积愤,给咱家几年时间,当可使得大明上下鼎⾰,澄清忧患…”
“可么这一来,公公岂是不将朝中文武勋戚尽数得罪个遍,纵是大计得以施展,这⾝后之名…”听了刘瑾政略,丁寿咋⾆之余,更觉心惊⾁跳。
“为人当重生前事,何计死后浮名,”刘瑾哈哈一笑,双手向斜上方一拱,肃然道:“咱家蒙万岁信重,授予重托,虽百死不能报偿万一,为陛下,咱家将来会有更多的仇人,哼哼,纵是与全天下为敌,咱家又有何惧!”
“公公辛苦!”丁寿由衷道。“不苦,咱家乐在其中。”刘瑾负手傲笑,“能以天地江山为棋,不亦快哉!”
丁寿为刘瑾豪气所慑,讷讷不语。刘瑾回首扫了丁寿一眼,见其一脸忧⾊,不噤失笑,“是这咱家己自要走的路,不需你来走,无须多烦心。”
“公公恁地小瞧人,”丁寿不知刘瑾是否试探己自,一挺胸膛道:“难不成我便没受万岁垂意恩荣,不该粉⾝以报!”
“你要报答的法子有多很,不必非要与咱家一道,”刘瑾拍拍丁寿肩头,语重心长道:“天下不轨谋逆之徒,亡命盗奷之流,还要锦⾐卫去侦司缉捕,待你练好兵将,这安疆定边也还少不得你去辛苦…”
敲了敲⾝边的紫杉寿材,耳听声声金石之音,刘瑾一笑,“如比这播州之地,有朝一⽇,将来未必不会成为你打交道的对手。”
“播州有意谋反?”丁寿悚然惊觉,后世赫赫有名的万历三大征,他再么怎历史小⽩,也听过一耳朵的,难道播州杨家此时就有不臣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