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善书,好学博古,汇集一群文人雅士往还论道,已是常态,至于南昌左卫,本就是宁府护卫,你凭甚说他心存反意?”刘瑾反诘。
丁寿顿时语塞,总不好说己自是被雷劈过来的,晓得那宁王定要造反吧,心道这老太监不知又收了宁藩多少好处,这般替他话说,没好气道:“那咱们便走着瞧,看这位宁王爷会不会惹下乱子!”
怎料听了丁寿赌气之言,刘瑾非但不恼,反莞尔道:“朱宸濠若果真按捺不住,动了不该的有心思,咱家乐见其成,燕、宁二宗恩怨纠结百年,也该到了结的时候啦…”
老太监乎似对江西那边也不放心啊,丁寿讶然道:“公公既有此隐忧,那您何必还要恢复宁府护卫,这岂是不给他手中递刀么?”
“⾝怀利器,杀心自起,咱家若只一味防着庒着,宁王那里只会加倍谨慎小心,说不得还会暂息了不臣的念头,反如不多加纵容,适时再推上一把,”刘瑾再次指了指院外那口棺材,冷笑道:“将杨斌提拔为方面大员,也是此意,骄则恣,恣则极物,变生矣。”
真阴啊,老太监分明是在在给宁王和播州挖坑啊,丁寿咂咂嘴,“可是…不同朝廷对播州早有布局,那江西吴头楚尾,宁王居于洪都要地,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一旦生变,江浙财赋重地岂不皆遭兵燹?”
刘瑾横了他一眼,“你能想到的,太宗爷当年又岂会想不到,徙封之时,宁献王求苏州、钱塘之地,太宗皆不允,独将宁藩封在南昌,可知为何?”丁寿脑袋一晃,表示不知。
“你可知卓敬其人?”“喔…”丁寿恍然大悟状,“没听说过。”“找打。”刘瑾举掌作势。“您老别生气,小子搜肠刮肚,真没想起这人来。”丁寿嬉⽪笑脸道。
“此人是建文朝的户部侍郞,你不晓得也不奇怪。”刘瑾⽩了丁寿一眼,缓缓放下手掌。“这里又有他么什事?”丁寿不解,都一百多年前的人了,老太监么怎
然忽道起古来。
“当年建文削藩,卓敬呈以密疏,言太宗智虑绝伦,雄才大略,酷似太祖,北平之地形胜,士马精強,谏言将太宗徙封南昌,万一有变,亦易控制,”刘瑾面上露出几分讥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