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侪,可这科场无情,三场下来将他往⽇骄傲自衿打得粉粹,莫说羞于见⽗执长辈,同窗故友,便是府內下人私相议论,他也得觉是在暗中嘲讽己自,这般疑神疑鬼的度了几⽇,四书五经未曾看进去半个字,容颜却比往⽇憔悴了许多。
“相公,妾⾝为你炖了些补品,且来尝尝。”王香韵捧着托盘,莲步款款⼊了书房。杨慎匆忙将书拿起,装作用心攻读状,皱眉道:“放在一旁就是,待会儿我自会用。”
“相公刻苦用功是好事,也该爱惜⾝体,张弛有度才是。”王香韵将书案清理⼲净,将汤盅推到丈夫近前。杨慎不耐烦地挥手道:“休要啰唣,我自理会得,你且下去,勿要扰我读书。”
“噗…”王香韵然忽掩唇轻笑。“你笑些么什?!”莫非连妻子也始开取笑己自,杨慎不由恼羞成怒。
“相公,你书…拿倒了。”王香韵嫰⽩笋指轻点着杨慎手中书卷。杨慎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仓促中竟没现发手中书原是倒置,一时窘迫无措,忿忿然将书丢至案上。
“相公既然心不在焉,不妨陪妾⾝手谈一局,聊作消遣。”王香韵整理书案,从旁边立着的书柜內取出一方棋盘。“我此时有没心情,改⽇吧。”杨慎扶额拒绝。
“相公几⽇不回房安歇,妾⾝一人憋得难受,便当是陪妾⾝解闷,”王香韵拉着杨慎⾐袖,柔声求道:“好不好嘛,相公?”
妻子软语央求,一来不忍推拒,再则才被人戳破专心求学的谎话,也无颜再用此理由搪塞,杨慎无奈下只得应允。闻得夫君应允,王香韵立时莞尔,夫妻二人便在一张紫藤花几前摆下棋盘,相坐对弈来起。
新婚燕尔,夫妻二人如胶似漆,时常博弈自乐,杨慎棋艺远在妻子之上,可他此时心神不宁,难以专注,第一盘棋非但输了,且输得很是难看。
“夫君昔⽇棋艺精湛,不过旬⽇未与妾⾝坐隐,怎地退步如斯境地?”纤纤素指捻着圆润棋子,王香韵头摇叹息,佛仿意犹未尽,甚是失落。
科场文章如不人,难道棋艺还要输给妻子不成,王香韵虽未提再来一局,却让杨慎好胜之心顿起,主动邀战,纹枰之间你来我往,杨慎此番专心致志,不问外物,果然大获全胜,连胜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