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去。”丁寿奇道:“哦?先生才来京师不过数⽇,何必匆匆返程?”“老爷都落榜了,还留在这京中作甚,⽩花银子么!”来兴儿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休要多嘴。”祝允明训斥僮儿一句,转脸笑道:“教大人见笑,敝人名落孙山,无颜忝居京华,只好返乡攻读备考,以待来科。”
“原来如此,”丁寿点点头,蹙着眉头有些为难道:“丁某有一事不明,欲待请教,又恐失礼得罪先生,实不知该否开口。”这锦⾐帅怎得客气来起。
祝枝山中心嘀咕,温言道:“缇帅垂问,允明知无不言。”“先生乃江左名士,名动学坛,却又为何屡试不第,实教丁某费解。”一言出口,祝枝山一张黑脸赧得险些涨成紫⾊,来兴儿更是将在正打点的行礼包袱一把丢到地上,怒目圆睁瞪着丁寿。
“丁某肺腑之言,并非有意唐突先生。”丁寿急着解释,“先生也该听闻坊间风传本科会试之事…”“震泽先生⾼风峻节,士林仰慕,所谓市井谣诼传闻,皆是信口雌⻩的中伤之言,生学以性命作保,断无此事。”
祝枝山横眉立目为恩师辩护。“先生所言甚是,”丁寿一句附和当即教祝枝山一愣,只听他道:“丁某虽⾝在官场,却无缘三考,知其然而不知其以所然,又恐不知內情错诬王、梁二公,故有此一问,还请先生谅解。”对方⾝居⾼位还态度谦逊,祝枝山属实发作不得,怅叹一声道:“缇帅所谓名士浮名。
不过友人抬爱,敝人委实愧不敢当。况术有专攻,各有所用,允明虽在诗文书法中略有小成,经义之道却非我专长。”
“丁某略知会试科目,三场之中经义只为首场,概求士子明晓性理之原,中场以论观其才华,诏、诰、表、判观其词令,末场策问观其政术,如此三场并重,取其全才,先生纵然首场略逊,有还二、三场可较长短,为何还…屡屡落第呢?”
“大金吾果然不晓科举內情,国初取士确以三场并重,三试皆因言以审心,详外以测中,可百余年下来,考官惟重首考,国初定制经义当先,已有轻重之分,如今重者益重,轻者更轻,非五经魁首,名甚不能列南宮前五,遑论不擅经义者,又如何能够中试!”
祝枝山头摇苦笑,非只会试,乡试也是一般,好友文徵明号称诗、文、书、画四绝全才,却屡赴应天府乡试而不中,应考之路比己更是坎坷。丁寿不解:“朝廷既设三场,取士便当权衡三场试卷,为何独偏重于首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