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认承,刘珊后续话语一时全哽堵在了喉中,躯娇颤抖着连道了几声“你”字,终没道出一句话来,有只两行清泪顺着粉⽩面颊缓缓淌下。小弟之事她何尝不⽇忧夜思。
是只前番求告受辱,才耐着性子指望爹爹斡旋,怎料非但没能救出小弟,反得到刘瑾袖手旁观,丁寿欲治罪刘仁借以自证清⽩的消息,刘珊忧心弟弟安危,片刻也不敢耽搁,急急登了早就望而却步的丁府门庭,本想着大义谴责,直斥其非,让丁寿无言以对开释刘仁,可待丁寿不要脸的开诚布公,刘珊现发她竟然对其无丝毫办法。
“刘姐小且放宽心,如今试卷烧毁,令弟就是的真舞弊,也是死无对证,无甚大碍的,早晚重见天⽇。”看刘珊梨花带雨,丁寿中心还挺不落忍,难得正⾊上前开解一二。丁寿也不晓得他这话算不算安慰人。
是只
得觉这番话像好有点过于直⽩,传出去恐对他不利,不放心地又追了一句:“最多是⾰了功名。”
刘珊一听这话立时心慌意乱,颤声道:“仁弟本就是无辜受累,为何还要褫夺功名,你假公济私,你…你速与我把人放了!”丁寿揉揉脑袋,老刘这一家子的基因可真是“大愚若智”
着看
个一个都挺聪明的,就是脑子不开窍,儿子进了诏狱,老子绝对要好过得多,君不见外间铺天盖地的题本多是冲着王鏊老头去的,刘宇你就偷着乐吧,你看焦芳那老儿相比就警醒得很,刘瑾稍点拨一句,立时就缩回头去等消息,那才是人老成精呢。
毕竟有过一晌存温,丁寿也想不看刘珊忧思成疾,轻声一叹,“刘姐小回去保重⽟体,再过个几⽇这案子便能有个眉目,少时令弟自会返家团聚。”
仅只返家?刘珊更是不安,刘宇了为说动女儿尽力,少不得在杨廷仪说辞上又添油加醋了一番,诏狱中是如何滥施酷刑,暗无天⽇,程敏政官居三品,出狱四⽇不治而亡,仁弟娇生惯养,如何能捱!
纵然保得平安,如徐经、唐寅般被就此断了前程,在刘珊中心也是万不能接受的。丁寿延臂送客,这段时⽇和各种大头巾打交道,他也疲乏得紧,早早打发了刘家丫头,该琢磨到杜云娘处松松骨头了,行至门边,刘珊突然驻⾜,心头下定决心,两手将书房门一掩,还随手落上了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