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异,体态基本相同的中年公牛,我信步走了过去:“哥们,你这牛怎么卖啊!”“想买牛吗!”牛主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年青人,看他的穿戴不象是个地道的农民:“我的牛都在这那,二千七百五十块,一头!”
“每头都是二千七百五十块,嘿嘿,有意思,你这是国家牌价啊,难道它们的体重是工厂里制造出来的,都完全一样?”我微笑着说道。
“我就这么卖,谁愿意买就是二千七百五十块,一头!”
“哈哈哈,这个人有意思!”铁蛋说道:“哥们,你是哪个堡子的?”
“我,你问我吗,我不是本地人,我的家在省城,我在这里养牛…”
“哈哈。”我笑道:“难怪,难怪,你如此地卖牛!看来,你比我强不多少啊!”“…”“小力,哥们。”我正与来自省城的,相当滑稽可笑的,却又极不在行的养牛人嘻嘻哈哈地东拉西扯着,身后传来三裤子的嚷嚷声。我转过身去,只见三裤子皱着眉头,双手拽着裤管,那双铮亮的高档皮鞋,小心奕奕在地泥屎坑里周旋着:“我说哥们啊,你可真行啊,什么事情都想照楞照楞,怎么,又想玩玩大老牛啊,我的天啊,这里简直臭死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小力,快跟我走!”
“啥事啊?”我大大咧咧地问道,以为他还要找我商量合作开发生产队大院子的事情。
三裤子站在一汪脏水旁,再也不肯挪动一步:“哥们,快跟我走吧,三叔新楼上梁,今天是正日子,酒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快跟我走吧,唉,听说你一回来就跟铁蛋子去了内蒙,这几天啊,三叔急得是又气又骂,没处发火,就冲我来,唉,你说,我,是何苦呐!快,跟我走!”
听到三裤子的唠叨,我迈过脏水坑,跟在三裤子的身后,艰难地趟出泥沼,一屁股坐进三裤子的汽车里,三裤子转动着方向盘:“唉,找到你了,这,还不算完,三叔有令,还得把大表哥,一起接去!”
“哦。”我嘟哝着:“今天是星期一,这个时候,大表哥正上班呐!”
“上班也不行。”三裤子嘀咕道:“三叔办事,他岂有不去之理。”说着,汽车一拐,直奔小镇的政府所在地,可是,当汽车转向直通镇政府办公楼的街路上时,前面不远处,莫名其妙地聚拢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连附近的房顶上,树上,也是人,咋的啦,镇政府出什么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