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御风剑？”他挑眉，依旧看不丝毫喜怒的表情。

“是。我想我们还是明码标价比较好。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必勉自己到我这里来。”我靠在椅背上，浑不在意的说。“只是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与其说我去取剑，不如说是取一个真相。

我的心一凉。原来我的心意，泠雪一直都知。原来我对他的心意，不过是他和她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我想，郑连城心里是看不起我这女人的。背叛旧主，投怀送抱，玩心机。所以将我带回桥宛堂之后，他只是把我安顿在府内角落的宅里，隔好几天才来看我一次，很少谈，有时下棋，有时饮茶，有时听我弹琴，有时只是安静的睡在我房间的藤椅上，视我为空气。

我回，看见一脸铁青的泠雪。

苏叠青待人温和，偏偏对我刁难。那次泠雪不在，她刻意失手，将的茶洒在我上，接着扣我一耳光，说“泠雪跟我说过，他的近侍女仰慕他许多年。今日一见…呵，真想不通为何你这货也暗恋他。”

“说。”冷漠如郑连城，也许跟我多说一个字都觉不值。

泠雪，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任何人。亦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

可是事实上，御风剑是独孤一方的贴宝剑，寸步不离。

“想不想听个故事？与我们的易无关。只是单纯想来而已。…如果我死了，这些回忆也再也不会再有人知。”走到窗边，今夜的月亮已经很圆，掠过树影，一地清霜。

我的手一松，茶盘轰然落地，片片碎裂。

第一次见到苏叠青，是在独孤府后园的榭中。一个穿红衣的小女赤着脚在池中行走，笑着撩起串串，漆黑的眸如灵般，纯洁而狡黠。就像一朵红的茉莉，又清淡又妖娆，不同于我所见过的任何女。我端着茶盘，生生就愣在这里，不好的预。蓦的回，就看见影影绰绰的翠树林中，泠雪痴迷绝的笑容，平静无波的睛里，第一次闪动红的火焰。

何况这个女岂是我可比。长安城内，有谁不知名女苏叠青，秀灵动，才貌双全，又是炎方帮帮主南傲的外甥女，占尽天时地利。

郑连城微微一怔。原以为我熟悉剑风门地形，又熟悉主人的习惯，偷剑原应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我也不过是借着这把剑，卖他一个拿不准的人情，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利用价值。”我嫣然一笑，走到他边，俯说“传闻桥宛堂堂主是个武痴，喜收藏天下有名的兵。剑风门的御风剑你一定听过吧？如果你喜，我可以帮你拿到它。”

不会武功的苏叠青脸上，立刻呈现暗红指印。她望着我后，嘤嘤的哭泣。

像泠雪那样的男，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可以把他长久而稳固的据为己有。我可以微笑着看他边桃片片，却不能容忍他上苏叠青。

阵悲喜莫辨的，寒星一样的光亮。

“你。”我坐到他上，看着他的睛说。“把你给我。你的一切也就属于我了。”

如果说，我最初时对泠雪的倾慕是因为他的家地位，那么后来，我是真的甘愿为他赴汤蹈火，画地为牢。甚至有些隐隐的希望在上的他有一天会落魄，这样他便不能没有我的照料，久而久之，也许我会变得重要。

那一次，我跪在御风楼的石屋里，心疼得几乎碎掉。

可是泠雪，他为了苏叠青，第一次责罚了我。

转，明日是十五。

三.苏叠青

我看着泠雪迷醉的神，便知，我们之间有什么已经改变了，并且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扬手一个耳光挥过去，说“我跟泠雪之间的事无须旁人心。好你自己。”

我径自走到院中，坐在石椅上，望向郑连城，清澈的笑。

郑连城角笑，不动声的看着我，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只是想讲来而已。他听与不听，都无关要。

开始想要离开泠雪，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我跟苏叠青，注定

“如果我活着回来，御风剑就是你的，我只求一个安立命之所。”我朝他笑，中却再无虚伪的风情，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我没有回来，就请你为我报仇。…不要殃及他的家人，只要杀掉剑风门门主独孤一方就好。”

三.御风剑

“我明天会回剑风门。”我为他沏茶，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