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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感(2/5)

我左手的小拇指断了,吊在一张上,像秋天的即将飘落的黄叶,在枝丫间抖动。手麻木不觉疼痛,我举起受伤的手,惊讶地看着那悬吊的半截指。有位哲人说砍掉了的手不再叫手,我应是冷冷地欣赏这截人,一个手指到一截人的过渡,是经历了一次断裂的结果;一张嘴从用来亲吻到吵架,是经历了重复的折磨。鲜血滴答滴答往地下掉,节奏无比优,像远古传来的跫音,冲击耳,产生不逊于响乐狂轰的响。有位大家说独欣赏鲜血谱写的文章,而此际血染的情,让娜娜惊慌失措。她跪在地上翻箱倒柜找药棉纱布。你别找了,没有东西可以包扎这个伤!我得意的吼叫,因为我胜利了,娜娜从不不屈服于我,我都不知男人是什么觉了。我不过只失去了一小断人,半截断指让娜娜妥协,这他妈的算得了什么。泪在娜娜的脸上奔,她的嘴像中呼的鲫鱼一张一合,不断地冒泡: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仿佛那半截人是从她手上断下来的。去医院吧求你了我们去医院吧!我我我我是你的!要不,你把我的手剁了吧。娜娜拿起剁骨的刀横递给我,好像给我一份光荣的任务。

我刚才还看见厨房有灯。娜娜换睡衣,本不看我,这娘们对我越来越冷淡。卧室里温馨的灯光不再浪漫,早已只是娜娜就寝的照明。我刚才看到你从奔驰车下来,怕光会刺痛你的双,所以关了。我狠狠地回击娜娜。曾经诞生过无数甜话语的灯光,第一次被撕掉了假想的欺骗和意的虚无。开始吵架,以前只是在客厅,当吵闹漫延到卧室,是相当糟糕的预兆。就好比婚姻,还有些事维系与支撑,忽然间连事也没了,自然溃败。也好比女人,于羞涩地拒绝喜的男人的抚,但当最后一件罗衫褪尽,她只有情不自禁地张开双。一切过程都是面纱,揭开它,你就能看到真实,只要你手中有刀,你就能有力地剖开血之躯和一切事的表面。

刀丧失理智地扑向我的手指。那导火索是埋藏了很久的,燃烧既在预料之中却也猝及不防。这天娜娜凌晨一多就回来了,早。我刚带着从一个女人的上下来的疲劳在厨房捣腾吃的,我在选择刀切“新奇士”我觉得每一把刀都能完成这个使命,问题是把这光荣的任务给哪把刀。我故意暴冷门,用剁骨的刀来劈开这个直径不过七厘米的橙。用宰刀杀,是的荣耀,我把这荣耀赐予我手中的橙。我看到娜娜从黑“奔驰”里钻来,车门一关一开,在路灯下刀片一样的闪亮,刷地将娜娜从车里切割来。在娜娜上楼的时间里,我把橙剁成烂泥扔了垃圾桶,狠狠地踢了厨房的门,然后上床若无其事地假寐。

我们从卧室吵到客厅,尽量压低声音地咬牙切齿。我们推推搡搡。娜娜哭诉赚好辛苦,而我却不能信任和理解。娜娜说中了我的心病,击穿了我那只压抑膨胀到极的汽球,一烈的气冲击着我。我理解你坐奔驰的滋味,谁理解我独守空房的烦躁?我理解你在台上卖,谁理解我在床上无端猜想?我骂了娜娜一句“婊”娜娜摔了我一记耳光。有舞蹈练功的底,娜娜的臂力毫不逊于我,我立即到嘴里一咸味,我了一下嘴,手指上便沾满了鲜血。我他妈是家里的宝贝,父母都没扇过我耳光,我立即到自尊被刀锋样的尖利刺伤,我狠命一脚朝娜娜踹过去,娜娜痛叫一声捂着下蹲在地上,仅两秒钟的时间,她迅速地站起来直奔厨房,风一样卷来,我还在愤怒地收拾自尊,我丝毫没想到娜娜这小娘们会起刀来,当剁骨的刀重重地从我的小拇指上过,我听到骨碎的声音,像平时没事压动手指关节的噼啪声一样清脆。

并在刀尖上舞。

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这把使用过无数次的刀,像发现墙角的一只怪虫。刀的真实面目像生活中的许多事一样被我遗忘或者忽视。生活中有很多情,不及什么不影响什么,大概是不会引人注意的。就好像没有有共患难不知真情,不奔跑千里不识得良。不锈刚刀凝聚了黄的灯光,金灿灿的闪亮。一面是娜娜,一面是我,刀刃朝下,泛着寒光。我以为我是骄傲地昂着颅,面容里有不可侵犯的凛然,我却在刀光中看到一个颓丧的男人,虚伪撑起他空虚的灵魂,他贼喊捉贼达到了目的,却不能兴地享受胜利的成果。柔弱小的娜娜握着刀,像个勇士,我看她的态度是决而真诚的,她绝不会躲闪我把刀划向她的任何地方,除了脸以外。质的刀刃砍伤了我,我其实早把神的利刃无情地刺向娜娜,无辜的娜娜。我他妈就是太男人。太男人才忍受不了娜娜的夜归,太男人才接受不了娜娜坐别人的奔驰,大男人才把膨胀的自卑化作孤傲,太男人才会使的劲儿猛踢了娜娜的下。我缓缓地接过剁骨的刀,在灯光下晃了两晃,像在鉴别某类古玩,几行红的血迹像蚯蚓一样在刀面上爬行,它们是刀的血。我思考它剁一块猪骨和剁一截人指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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