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仔细地看它。像看刚从市场买来的衣服。关于它的质地、色泽、款式、扭扣、口袋、线路,全不放过。
见过短而粗的,有点像思绪很唐突地中断,让人生出些许遗憾;有的细而长,且带些弧度,像市面的那种香蕉,颜色倒是惹起食欲,毕竟不能让人热血沸腾;有的让人眼前一亮,洁净、漂亮、完美,粗旷中带些书生气,文明中透露着野蛮,这是最令人心醉神迷的一种;有的平庸,毫无特色,只觉得它除了是个“卵”不是别的,丝毫不能引起食欲;还有的是看起来平常,一旦挖掘它的潜力,它能茁壮成长成一个可人的东西,给你面貌全非的惊喜。
品味男人“卵”可以获得许多感觉:如纯真、恬静、隐秘的快乐、童年的足迹、故乡炊烟、游移的梦、自我的消失,奉献与享受合一;甚至有忏悔、怀念、埋怨、痴呆、舞蹈、飘浮,美妙与虚幻共存。那里有一种气味,与故乡的味道很似,与过去的岁月相近,与春花秋月同在。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座桥,一座百年的桥,它使你走向一个未知的彼岸;你可以认为那是一首歌,它唱出了你埋藏心底多年的旋律;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幅画,它描摹了你一切关于梦想之图…它可是任何一种东西。当你把它放到唇边,当你仔细吻过…当然这一切,只有当它处于饱满的时候才能达到。不在激情状态下的它,是毫无生命力的。
你注意一下分叉路口交通标志图:那个箭头,是非常“像形”的,它以一种蓬勃的精神面貌,以不变的姿势,为你导航。你看深圳“地王”大厦:那直插青天的两根柱子,坚挺、坚决、坚韧、坚硬、坚固、坚强、坚信…我不知晓,这是否是对这个城市男人的一种暗示或诠释,离可以啜吮与品味有些遥远…
尽管我看到过许多男人的“卵”多年后我仍然是处女。我没有来自下体的欲望。
有人问我的那位二十五岁的女朋友是不是处女,女友笑着说:“我都二十五了,还是处女?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跟骂我是婊子没什么区别!”女友的话,在男人当中引起了哄动。也使我迷糊了许久。我认为我早就不是“处女”了,我不过拥有一张处女膜。但科学意义上,我仍是该死的处女。我是婊子吧?精神有无“处女”之说法?这样说似乎也有些荒唐?或许得另辟园地搞搞问题研究。我怀疑我有毛病,生理反应和需求都不正常。我听女友们描述所谓的高潮和死去活来的快感,像听一个传奇神话一样。我不知道那滋味跟手淫是不是一样。
我问她们,她们先是狂笑:“身边那么多男人,放着资源不开发利用,却闭门手淫,真毛病啊!”接着无耻地笑:“你是处女,只有一种可能,除非你是石女!”我不是石女。我知道石女怎么回事。我们当场验证。结果是她们吐了吐舌头,问我怎么跟男人搞的?我只说了有关饥饿的特征。她们又笑了,说她们都是那地方饿。我说我那地方不饿,只有拉撒的欲望。
这是我二十四岁时候的事情。
后来发生了一个故事。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六岁,官至太平洋保险公司的部门业务经理,其实也就是只能管自己。某一天,有个客户把电话打到我这里,咨询有关保险问题,我立即约客户吃饭。干我们这一行的,绝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希望。不过,我没想到,客户是这么出众的男人。当他出现,宛如平地开出一朵莲花。他长的样子让我有饥渴感:像精致的晚餐一样,有些浪漫,也有些丰富,还有一些朦胧的夜色来临的冲动。他皮肤相当洁净,瞳孔透着亮晶晶的神采,头发是偏褐色的,刚刚洗过,令人直想埋首其中。
他带着他的卵来,我想着它,应是个漂亮的、可爱的东西,是他身上最宝贵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