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侯德义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民工模样的人,上来向他兜售生意:“老板,要不要买些盗版的VCD影碟,绝对精彩,要什么有什么。”侯德义不理他,呆呆地看着他,那人反让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搭讪着又问了一句,看看苗头不对,又去纠缠别人。
这时候,侯德义的呼机是开着的,他不时地拿出呼机,想看看上面有没有陈冰的讯息。街上很乱,人渐渐地多起来,前方有人摆了个激光射击的摊子,百无聊赖的侯德义上前打靶,他付了钱,举枪瞄准靶心,有几个人停下步来观望。他的枪法很差,看的人忍不住要笑。
侯德义怀疑准星有问题,摆摊的老板上前示意给他看,连续几枪,都是十环。老板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你缴的学费还不够。”オ
陈冰从外面回到家,刚进门就听见连续不断的电话铃声,然后是录音电话启动,对方不说话,挂断;录音磁带还没倒完,电话铃声又响了。陈冰上前拿起电话,听到侯德义在茫然地大声喊叫。她兴高采烈地说:“喂,是我,你现在在哪儿?”
侯德义没想到电话会突然接通,结结巴巴地说:“我,你猜猜看。”
陈冰说:“今天呼了好多次,你跑哪儿去了?”
侯德义说:“我到上海去了,现在还在路上。”
虽然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他还是忍不住要先开几句玩笑。现在,他必须用最恰当的外交辞令,结束他和陈冰之间的关系。他们已经走得太远了,不应该继续朝前发展。如何开始这番话是个难题,他必须让陈冰在感情上接受得了,同时,又不能太模糊,要快刀斩乱麻,必须干净利索。陈冰并不怀疑他去了外地,很关心地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侯德义说,今天肯定不能回来,明天也不行,究竟什么时候回来,这说不准,也许永远不回来了。
陈冰觉察出他的话中掩藏着潜台词:“这话什么意思?”
侯德义说:“我是个神秘的人,来无影,去无踪。你见到的我,其实是不真实的,我这人远比你想像的坏得多,因此,我不得不抱歉地对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得结束了。”
陈冰很意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德义说:“我的意思很明显,其实,你知道——”
陈冰说:“你说自己去了上海,原来只是为了躲我?”
侯德义说:“你能想明白最好,我觉得我真的很抱歉。”
毫无精神准备的陈冰仍然不辨真假,说:“别跟我演戏好不好,我们是不是见面好好地谈一下——”
侯德义不容商量地说:“不,我们之间的事,结束了,再也用不着见面。”
电话挂断了,侯德义一身轻松地在大街上走。他的呼机不时地响着,起先他还看一看是谁呼他,所有的讯息都来自陈冰。他上了一辆公共汽车,腰间不断作响的呼声,引得别人都对他观望。
过去的几天里,陈冰一直在打电话。她已经不指望侯德义回电,因为寻呼小姐告诉她,业主已申请停机。侯德义做得很绝,他说消失就消失了。愤怒的陈冰直接给电视台打电话,转过来转过去,终于和李铭联系上。
李铭做出很无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