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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指南(2/10)

跟朱芸生意,她要两万元,你知这是笔什么生意。

为什么借那么多钱?你也想生意吗?

看来你真的很清醒。大调侃地笑了笑,他拍着杨泊的肩膀,突然说,杨泊杨泊,你也有今天,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欺负我的事吗?你在孩堆里逞大王,你把我的腰往下摁,让我山羊,让其他孩从我背上一个个过去?

杨泊愣了一下,这个要求是他始料未及的,朱芸知他不可能有这笔款,因此这是一明显的要挟。扬泊摸摸自己的笑了。他像是自言自语他说,真奇怪,离婚为什么一定要两万元?为什么要了两万元就可以离婚了?这个问题我想不通。

没有。俞琼在电话线另一端笑起来,你说话总是莫名其妙。来了几个同学,他们约我去听音乐会,还多一张票,你上也来吧,我等你。我们在音乐厅门见面好了。

为什么又去找他?我讨厌大,满铜臭昧,暴发的嘴脸,俞琼用什么东西敲了敲话筒,她说,别去理这人,看见他我就恶心。

杨泊走到窗前推开窗,看见朱芸骑着车驮着孩经过楼下的空地。凛冽的夜风室内,秋天遗弃在窗台上的那盆在风中发飒飒响声。杨泊发现早已枯死,但有一朵硕大的形同破布的仍然停在枯枝败叶之间,他把它掐了下来扔到窗外。他觉得这朵破布似的毫无意义,因此也使人厌恶,在冬夜寒风的拂下,杨泊的思想一半在虚幻的空飞翔,另一半却沉溺在两万元这个冷酷的现实中。他的五指关节富有节奏地敲击着窗台。两万元是个难题,但它不能把我吓倒。杨泊对自己轻轻他说。

没那么便宜。我知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休想离成婚。朱芸咬牙关,她的脸在黄昏幽暗的光线中迸悲壮的白光,然后她从饼筒里掏了半袋苏打饼就着一杯冷开开始吃饼,朱芸一边嚼咽着饼一边说,你她妈的看错人了,你以为我好欺?我凭什么白白地让你蹬了,我凭什么白白地让你舒服?

朱芸不再说话,她继续剁着白菜,一直到案板上现了汪汪的菜泥,她用刀背盲目地翻着白菜泥,杨泊凭经验判断她在盘算什么有效的。他看见她缓缓地转过脸,以一蔑视的神扫了他一,你非要离也行,朱芸说,拿两万元给我,你拿得吗?没有两万元你就别来跟我谈离婚的事。

我不喝,最近这个阶段我要使脑一直保持清醒。

意义这让我疼,别跟我谈意义。大朝空中挥了挥手,他的态度突然有不耐烦,你是来借钱的吧?现在对你来说钱就是意义,说吧,你要借多少意义?

电话另一端沉寂了一会,然后突然啪地挂断了。扬泊隐隐听见俞琼的反应,她好像在说恶心。这是俞琼的禅,也是她对许多事的习惯评价。杨泊走电话亭,靠着那扇玻璃门回味俞琼的反应。是够恶心的,但恶心的事都是人来的,杨泊用剩余的一枚镍币在玻璃门上磨,吱吱嘎嘎的嗓音使他牙床发酸,难以忍耐。但他还是持那样磨了一会,直到发现这行为无法缓释他郁闷的心情。他将镍市朝街的远用力掷去,镍市立刻无影无踪,一如他内心的苦闷对于整座城市是无足轻重的。

全是话,朱芸这时候鄙夷地冷笑了一声,她说,你想离婚就把我贬得一钱不值,这么说你跟我结婚时的甜言语山盟海誓全是假的,全是骗人的把戏?

你没结过婚,你没法理解它的意义。杨泊叹了一气,环顾着房的陈设和装演,过了一会儿又说,你没离过婚,所以你也没法理解它的意义。

你在开玩笑?杨泊的脸先是发红,然后又变得煞白。

我不这一,我咽不下这气。朱芸把房门用力摔打着走到外面。杨泊跟了去,他看见朱芸了厨房,朱芸在厨房里茫然地转了一圈突然抓过刀将案板上的白菜剁成两半,杨泊倚着房门注视着朱芸的背,他说,现在剁白菜什么?现在迫切的不是吃饭,而是平心静气的商讨,我们还没有开始谈的问题呢。

你现在也很坏。大的手在杨泊的后背上弹击了几次;猛地勾住了杨泊的脖,然后大以一异常亲昵的语气说,杨泊,借两万不在话下,可是我也有个条件。你现在弯下腰,一次山羊,让我过去,让我也一次玩玩啦。

不记得了。也许我小时候很坏,很不懂事。杨泊说。

想不通就慢慢想。朱芸这时候走了厨房,她的脸上浮现一丝狡黠和嘲讽的微笑。朱芸到外面的走廊上抱起了孩,然后她朝杨泊抖了抖手上的自行车钥匙,我带孩回娘家住几天,你慢慢地想,慢慢地筹钱,你还想谈什么就带上两万元去谈。我你妈的X。

这又不是上菜场买莱,讨价还价多么荒唐。俗话说扭的瓜不甜,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说我们的夫妻生活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杨泊提了声调说,必须离婚了。

你是不是在闹离婚?大直视着杨泊的脸,他说,满世界都在闹离婚,我不懂既然要离婚,为什么又要去结婚?如果不结婚,不就省得再离婚了吗?你们都在浪费时间嘛。

两万。这是她提的条件。杨泊颓然低下,他的旅游鞋用力碾着脚下的地毯,杨泊说,别拒绝我,我会还你的,我到时连本带息一起还你,我知你的钱也来之不易。

确实不是玩笑,是侮辱。杨泊站起来用力撩开大的手。我以为你是朋友,我想错了,你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商人。杨泊走到门日说,金钱使人堕落。这是叔本

在一个刚刚启用的路边电话亭里,杨泊给俞琼挂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听见俞琼熟悉的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似乎从话筒里嗅到了海鸥牌洗发的香味,并且很唯心地猜测俞琼刚刚洗濯过她的披肩长发,于是他说,你在洗吗?别老洗,报纸说会损坏发质。

个庸俗而又虚伪的女人。

冬天的街上漂浮着很淡很薄的光,行人像鱼群一样游来游去,秩序井然地穿越十字路和建筑,穿越另外的像鱼群一样游来游去的行人。街景总是恰如其分地映现人的心情。到了无生气,结伴而行的女中学生脸上的笑是幼稚而愚蠢的。整个城市跟我一样闷闷不乐,杨泊想这是因为离婚的叫声此起彼伏的缘故。走在人行的最内侧,杨泊的脚步忽忽慢,他简短地回忆了与朱芸这场婚姻的全过程,奇怪的是他几乎想不起重要的细节和场面了。譬如婚礼,譬如儿世的记忆。他只记得一条白底蓝的裙,初识朱芸时她就穿着这样一条裙,现在他仍然清晰地看见它,几十个蓝小圆有机排列在白绸布上,闪烁着刺的光芒。

不是玩笑,你不知我这个人特别记仇。

没办法,我要找他借钱,两万元,不找他找谁?

不。你又错了。杨泊上一支香烟,猛了儿说。当初我过你是真的,结婚是真的,现在我厌烦你,因此我必须离婚,这也是真的。你难不懂这个理?事总是在不断地发展和变化。你我都应该正视现实。现实往往是冷酷的不近人情的,现实就是我们必须商讨一下离婚的事宜,然后选一个好天气去法院离婚。

杨泊走新买的公寓房间时发现自己突然冒了,杨泊听见了自己说话夹杂着重的鼻音。大穿着一件羊仔背心,上显得很细很小,就显得更大了。杨泊将一只手搭到他的肩上说,没什么事,我只是路过来看看你。最近又发什么财啦?大狐疑地看看杨泊,突然笑起来说,我长着世界上最大的,别人的心思我都摸得透,你有话慢慢说,先上我的酒吧来坐坐吧,杨泊了一下鼻,不置可否地朝酒吧柜里面张望了一,他说,那就坐坐吧,我不喝酒,我冒了。

酒,报纸上说酒可以治冒的。大倒了一杯酒给杨泊,补充说,是法国货,专门给小们和冒的人准备的。我自己光喝黑方威上忌和人XO。

我没心思听音乐会。我要去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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