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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边(2/6)

李玉笑了,这是个乐天派

大堤,把沙滩和田地隔开。沙滩上,望不尽的石、沙砾、茅草,沙里的小粒赤金在火样的光下闪着耀的光彩。一条细细的弯来拐去,在沙滩上静静地着,河堤上密密丛丛的杨柳,遮挡着光,丝丝凉风顺着河过来。堤内是一畦畦吐穗的稻田和一片片白绿的玉米林,多好的地方啊!

他踌躇了。虽然生在南国乡,自上了中学,他象神话传说中的少年了东海龙,贪婪地攫取人类智慧的珠宝,儿时在河浜钓鱼捉虾的兴趣早淡漠了。现在,却…

两人各据一方,自顾自钓。

“嗬!老九呀!”那人装吃惊的神气说“不错,我能闻你那味儿来!”

“再别学傻了!”妻甚至不在当面,一把搂住他的哭了。她揩掉泪,就说了这一句话“咱们过去太傻了!”

他放下孩,扶着门框,泪来。在那小山沟的棚里,他检讨,站台,为的是能早一日回到实验室。现在,多么乎意料!怎么办呢?

这儿,没有人对他呵斥,也没有人向他翻白,更没有无休止的争辩、吵闹,只有树间连成一片的蝉鸣,听得多了,倒听不见了。

“研究所。”李玉答。

李玉有不习惯,又闷住了腔儿。

他难受到极!妻对他的事业的冷淡使他更难受一层。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到哪儿去钓呢?”他吱吱唔唔。

小书屋,啊,满了面袋、米缸、蔬菜和不常使用的杂

“那么,我该什么呢?”他无聊而又惶惑。

他待在家里,没去了。

像是看透了世事,对他劝解:“什么也不要想!咱们过去真傻!”她的神情和语气是定地,又是痛楚地“拿上杆逛去!活动活动,老呆在屋里,愁死你,啥也不!”

一座座石垒成的大坝,全是一接着河堤,一沙滩,坝下都窝着一潭,那是洪冲击石坝淘潭。李玉顺着河堤,推着车往前走,越往上走,空气越清新,城市的噪音渐渐消失了。他走到一个圆盘坝上,坝有一槽,背后有几十株大柳树,长长的枝条垂挂下来,拂到面上。他撑起自行车,放下竹篓、挂包,坐下来,把长线抛到里去,好舒心啊!

李玉猛然发现,沙滩上有一个人,沿着河往上走,走走,停下,把一只网抛到里,拉起来,抖抖,又往上走。近了,他才看清,那人只穿背心,短,从到脚晒得油黑,上吊着竹篓,手里提着网,秃脑门,胖胖的脸,他走到圆盘坝,瞧一李玉,扔下鱼网,从背包里取钓竿儿,把线儿抛到里去。看来这是一位捕鱼行家了。

李玉想和后来者拉拉话,却找不到搭讪的词儿,就闷着。他看对方是位不安静的角,立起、坐下、烟,几次瞧他。他等他开,他相信对方是耐不过自己的。

这一天,妻从工厂回来,从提兜里掏一把伸缩式的钓鱼杆:“去!钓鱼去!散散心。”

城,往东,有一条小河,风景不错哩!”妻说“俺厂一伙‘逍遥派’,成天在那儿钓鱼摸螃蟹。”

“领着孩看电影去!”

“咱俩是兄弟。我是你老哥——老八!”那人自嘲自乐“走资派!排行老八!哈哈!”

去了,没过把钟又回来了,十分沮丧的样:“没啥好逛的!”

那人终于忍不住,问:“敢问在哪个单位?”

他企图弥补结婚近十年来自己不顾家务的过失,替妻烧饭,但却把饭烧糊了;给妻和孩洗衣服,怎么也洗不净。

他背靠在石坝一台的石上,任浮面飘来去,并不在意是不是真有鱼儿在咬钩儿…

坐着,躺着。坐、躺不住就踱踱步,从寝室到小灶房六七步长,踱着过去,又过来…,无聊!无聊得心神不安!

这样,他来到了小河边上。

瞧着他笨拙狼狈的样,笑说:“老天安排就的,还是我来服侍你!”

去逛去!”

不等他回答,孩纷纷反对了。他明白,他不会使孩们玩得开心。再说,那几番上映的片,孩们早都背熟了,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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