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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散步(2/2)

有时候是下雨,门前散步大都会取消,这对我来说倒是好,地上淋漓,不合行走,只需气心不理那个金丝雀般的心思,施施自得的看书和写字。但也有例外,柔情缱踡,抵不住过来她磨磨蹭蹭地来喊爸爸,便只好自己辛苦,一面举伞,一面抱着这个小胖猪下山去也。那情形,便只得一个词——自讨苦吃。

小鸟啾啾,自然要东奔西逃,每次,那老人都不厌其烦的给她拾来,而我却担心小鸟的命运,对它父母来说,舐犊情,却和我没有两样。最后,朵朵的好奇,抵不住时间对我的仄,我勉抗着,直到不得不离去的时候,只好行把朵朵抱走,好在小家伙从来都不会拼命似的去要某件东西。走在路上,我心恻然,只是担心这鸟的命运。

广场一端有放养观赏的和平鸽。每天清早就有人推着小车来,上面放着玉米,很小的一袋就要两元。但这很小的一袋,倘使我不去买,小家伙却不认生,会自己去喊人家:妈妈,妈妈,这,这,伸手去抓,抓到了,自然还是我去会钞。很小的一袋,我心里暗暗诅咒商人的心黑,但这似远逝的银换来的小小玉米,却足可使朵朵朵硕大开,似乎还是我赚得多些?

喂完鸽,嘻嘻哈哈的时间最好打发,见光线越来越,炎炎躁躁,意巍然,照例就是依依不舍。这时要她顺顺当当的转就难了,需要把脸拉长,极严肃的样,呵斥:把手拿来!开始,朵朵听话,一说拿手,就把圆的小手迎上来——自然是要打上几下。近来,她母亲却是教导有方,再说打手,她行动迅速,立刻就将手藏到背后。那就要人所难,把人家的小手从背后拉来,绷着脸啪啪两下。

记得看过一位作家的话,说自己一生最骄傲的便是儿。那时看见,还以为人家矫情,如今来想自己的心思,一切正是如此。因为我对她的情,就像涓涓溪,但声若雷鸣…

待一切都已结束,有时,我是当着她面开门而去,将一阵翻漾的喊叫留在屋内,有时,我是趁着她不小心,悄悄推门而,那就会想到这可的家伙,一会儿警醒过来,该是怎样的惊慌失措。这都是好的,因为她时时刻刻的,正在成长。

喂完,倘使她扑过来要抱,那也是有绝招的,只用一句话,就可以使她立刻抬起墩墩的小稳健向前。那句话就是,看鸽,看飞鸟。

这天回家,却有些不同。院门前,忽听小鸟啾鸣,正觉世太平,却见朵朵脚步蹒跚,拉着我的手朝着角落的汽车走去。定睛一看,原来汽车底盘下,一只鸟正在墙边唧唧啾啾地叫唤,便很吃惊。抬看时,上正有两只大鸟凌空飞过,原来这是一只从巢中掉下的幼鸟。

经历这么一个波折,就可以让朵朵颤颤巍巍的向回走了,照例着一路目光。这时候,就可以和她说说话,唱唱自己编的儿歌,里面总有朵朵的名字,所以她也兴,张牙舞爪、左右摆动,表演着她的舞蹈。当然,近来就不同,一定是要我唱各式的儿歌,有时还是唱。

守门的大爷极是喜朵朵,一溜小跑地赶去,旁人看他急切,以为他有要事,却是赶到鸟旁,俯下把那只麻雀拢在手里,捡来放在朵朵跟前。那只唧唧啾啾的鸟,挣扎着翅膀的麻雀,一下就让那个握我的小手松弛下来,立刻转奔了过去,她的胆一向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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