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站在他们后，故而听得一清二楚。二，你说说，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怎么就是个窝废呢！这样看来，向笛倒是比他要上三分。”萃愤愤。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好，及时醒悟，觅得了良夫。”清漪叹。

“是是是，下家里人人安好，二就把心放到肚里去吧。”萃笑。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陶芝孝那般年龄，的确是该要个孩了。但是他却一直尊重清沅的意愿，甚至还把为他碎心的老母亲送走了…他虽然比清沅大上许多，但是对于清沅的包容与，却是旁人所不能及分毫的。这大抵也是清沅虽然不给他好脸看，但依旧不经意间对他关心良多的缘故吧。

“说到底，大当年嫁给陶芝孝，不过是逞一时之气罢了。”萃再次喝了酒，了嗓“但是陶芝孝对大，真是没得挑。饶是我这样挑剔的人，也挑不半分错。大一开始也对他答不理的，但人心都是长的，谁对她好，她又不是看不到。时日久了，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是呵。你也知咱们那大心气傲，自小便没少给咱们小鞋穿。就算她嫁给了向易，日也不见得好过。毕竟向家弟众多，怎会容她一枝独秀。可陶府就不一样了。她在整个陶府里是当家主母，谁敢说一个‘不’字？”说到此，萃忽然压低了声音，对清漪招了招手，看着清漪把凑过来了，她才继续说“咱们那大夫，还有个年至古稀的老娘，等着抱孙。可是大迟迟不肯同意与大夫圆房…大夫也不敢她，也都由着她了。谁知那老夫人却偷偷了两个丫鬟过来…大知之后，几乎快气疯了！当即便把那两个丫鬟撵去了。”

清漪还未言语，萃已经不见人影了。

“是啊，她嘴上虽然不说，但是我却知她心里一直有疙瘩。要不然怎会从不参加宴呢。”萃。

清漪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当年的确是我们太迂腐了。其实年纪大些，也未必不好。他经历的多了，自然便会疼人些。”

清漪又喝了杯茶，才站了起来，打量着室内的一切，叹：“我都走了两年多了，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想必你每日都着人来清扫吧。”

“如此，甚好。”清漪由衷“那样的人，的确值得人倾心相待。”

集。

萃忽然“咦”了一声，：“早就和她们说过了，送几盘果过来，怎的现在也没见个影？我说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二，你先歇一歇，我去去就来。你不知，前儿个皇上亲赏的一筐荔枝，新鲜着呢。”

清漪抿而笑，一见钟情固然是幸事，但也不幸。只有在漫长的岁月中，才能明白到底哪个人才是自己的良。

“是啊。”萃应着“得空的时候，都是我自己动手的。若是实在不得空，才让她们来扫一扫。这些东西都没有动，但是有几本书，我拿房里看去了。”

清漪听得此言，又想到在这一番谈话当中，萃雅之字用得颇多，不由得赞：“若是前些年，听到你说看书的消息，我定是以为旁人在和我开玩笑。现下瞧着，你这学问倒是大有益了。”

“说来奇怪，我以前总是看大不顺。尤其是她笑里藏刀的样，总让我上寒寒的。但是这些年以来，她不过使些小绊罢了，也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相比那些蛇蝎妇人，她的行为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自我回家以来，我发觉她变了许多。以往对娘不过是毕恭毕敬，后来的确有几分真心在里。”萃慢慢说着。

萃：“以往我是什么都不懂，但现在不是要教霁儿认字嘛，少不得自己也学上一学。而且，大嫁了，这么大一个沐府都要我一个人着，若是大字都不识一个，岂不是要闹得飞狗了。”

清漪：“是是是，反正总有你的理。”

“以前咱们都还小，哪里有那么懂事？常常以为自己的就是正确的，其实啊，落在大人中，都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罢了。咱们那李姨娘，向来，大又心，难免了些。依我看来，她现在就好。”清漪终于了会心的笑。

“大夫知此事之后，也颇为动怒，赶把他老娘送走了。这边，还不停地对着大赔不是。大哪里肯原谅他，就回咱家待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大夫八抬大轿给抬回去的。”萃咂“你说说，这世上还有人会对她这般好吗？”

她脑中浮现轩辕珩的影来。他似乎还是当初的模样，笑起来的样比女还要上三分。他就那么偎在自己边，扯着没边的闲话。

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再不相见，当真是无比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