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这里搬空就好了。”卡兰心想。

他过几分钟就醒来一次，姿势稍稍变动，似乎睡了，又似乎没有。

卡兰想不明白。

但是今天那个人睡得并不安稳。

所以她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卡兰背后毫无遮挡，唯一的隐蔽就是暑假额。她觉得现在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这个男人发现，然后丢去宰了。

他说不上来是哪里。

椅好像更柔了，靠背多了一层垫，正好枕着他最近不大舒服的颈椎。女仆们总能掐着时间给他摆上一杯腾腾的茶，还在书桌上放好安神熏香。

她探，张望了一下。

卡兰甚至觉得他和下面那些油画一样，是静止而永恒的，不会产生任何变化。她觉得自己不该来这儿看书，因为那个男人经常现。

有一回，她尝试踏了大书房。

第一次、第二次…一直到第十几次，事情都很顺利。

可能是收纳整理时不小心错放的。

庄园的男主人又来书房里睡觉。

卡兰不敢这样走去。

…

她僵坐一整晚，第二天清早，等那个男人离开了书房，她才匆匆回到木屋。

她们怎么从来不准备这些？

她提着灯，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溜走了。

所有灯光一齐亮起，又一齐暗下，最后只剩桌边一盏。

不过她可以把这些知识都搬自己脑海中。

希欧维尔觉得最近的书房有变化。

本来他来书房过夜，就是为

希欧维尔搞不清楚。

他也没有拿书看。

天气转。

但是有一天晚上，大图书馆的门被推开了。

没有女仆知他失眠吗？

奇怪了。

她找了安神的，泡好茶，在男主人现之前，把茶放在他的杯里，然后在书桌上燃有香的蜡烛。

第二天晚上。

但她肯定办不到。

他的侧脸在微光下到不真实。

这里简直是个小型博馆，里面不仅有书，还有各各样前所未见的新奇藏品。卡兰了无数个夜晚都数不清它们的个数，她看上一百遍一千遍都依然要慨它的奢侈无度。

他在书房里睡着了？

卡兰整夜探索，从来没被人发现过。

女仆长安排她些室外的活儿，比如整理房。比起这些事情，卡兰还是更想念图书馆里的神粮。

卡兰一直屏息等着。

卡兰有疑惑，但是没有多想。她盼着那个男人早睡去，这样她就能自由地探索书房。

幸好，他没有再往前了。

她终于明白，在有人连博馆的门都无法踏的时候，也有人能把博馆搬自己家里。她又想起剥夺了同胞们受教育权的法案，心中更加不忿。

螺旋楼梯一共108阶。

好像有香？

再等会儿，等他彻底熟睡，她就赶溜走，再也不来了。

他没有多想。

不，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来书房睡觉？

于是她胆更大了。

那个男人睡着了。

卡兰慌忙熄灭提灯。

离他手边最近的那几本书都是莫名其妙的戏剧。

他从来不看。

他的椅背上偶尔挂着一块旧毯，手柔舒适，闻起来不太像城堡里统一清洗的味。

她躲在书架后，看见那个傲慢冷酷的银发男人走来。他的手杖在地上碰脆响，离卡兰越来越近。她越来越张，呼也越来越艰难。

于是她改了作息时间，白天睡觉，晚上来大图书馆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