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十拿九稳了。依照以往的惯例，但凡二阶段参加CMO可以拿金牌的学生，三时基本上都能选IMO团队，至今为止，几乎没有例外的。

“为什么？”

——

在唐宓的记忆中，叶一起一直是走读生。

“你怎么在学校晨跑？”

“竞赛和考不可能兼得，准备竞赛需要费太多时间，可能会耽误考复习。我还是老老实实准备考比较好。”

“不会那么容易。可以直接参加今年的冬令营，但明年还是要再选一次。”

唐宓没有直接回答。

“考的话，你也没问题，不过——”叶一超自言自语般说完，又看着她“那你准备考京大还是华大？”

“我听赵老师说，你今年不打算再参加联赛了？”

叶一超轻转看她的侧脸，公平地指事实：可你去年了冬令营。你中之后才开始接奥数，才两年时间，有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了。为什么不再持下去？一次受挫，有那么要吗？”

唐宓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觉得有儿力不从心。”

唐宓加快速度，跑到他边，和他在晨光中并肩慢跑，清香的草木香气夹在风里，掠过两人的耳边。

唐宓嗓发，只能苦笑一声。

片刻之后，宣州实验中学的两千人陆陆续续汇集到了场，暗淡的天光慢悠悠地亮起来。

学校的生活虽然单调，的确至少免除了吃饭的后顾之忧。当然，对叶一超这已经确定保送资格的人来说，在不在学校念书都没什么要的，但他还是和其他学生一样，每天照样上课上自习，学习态度极为端正。

晨跑的时间也就一刻钟，两人慢跑了四圈之后，早的大音乐声陡然响起，那声音大得简直可以敲碎同学们的鼓，回在偌大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坐落在学校西北角的男女生宿舍院中涌了大量睡意蒙陇的同学。

“这学期才住校的。我爸妈今年工作都很忙，常常差，回家了也没人饭。我想脆住校，还方便一些。”

——

“我等你，和你一起跑。”

叶一超没想到这样简单的问题她居然没有回答。他愕然地看着她：“怎么？你还想考其他学校？”

“是的。”

一切事情，从叶一超嘴里说来都很简单，但是，生活到底不是数学题，可以一就看最优解。

大凡成功的人总是有着理的，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

“也不是…”唐宓抿了抿“我还没想好。”

三和一二是一残酷的分界线，如果说一一的压力还没有么大的话，一到三，压力和焦灼席卷而来。学校里传着一句老话，一三，如同鬼门关，完全不是虚言。

“会有什么没想好的？”叶一超匪夷所思，假如你一定要选择考，你上了什么学校的分数，就什么学校，这不是很简单？”

于是叶一超站着不动，极有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她磨磨蹭蹭地跟上来。

唐宓三开学之后的第二个星期，终于到来。

“不用。”唐宓说完这句后，才发现自己的话太过于生，我跑得慢，你先跑吧。”

她知叶一超心直快毫无恶意，说这话的本意也是在夸赞她，但她就是不想听到从他嘴里说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鼓励，其实从某意义上说，是怜悯也是嘲讽。

“换一个方向，是什么意思？”

宣州实验中学的三年级有十一个班，文科三个班，理科八个班，八个理科班中，又有两个实验班。实验班的同学们都是成绩很好的那

宣州实验中学每年有三十多名学生可以考京大和华大这两所全国最好的大学，唐宓的成绩通常在年级前三，考京大和华大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更何况她的CMO成绩还可以让她获得加分。

“我只是觉得，也许应该换一个方向努力吧。”

唐宓没有回答，把话题引开：我再想想。你呢？明年能直接参加IMO吗？”

叶一超说：我一直在等你赶上来。”

每年的数学联赛十月份开始，是参加全国数学奥赛的敲门砖，如果唐宓要参加，也要早些准备了。

注：①中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即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赛事由中国数学学会主办，是全国中学生级别最、规模最大、最影响的数学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