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叶一超微微侧过脸去，仿佛在倾听什么神秘的声音一样。

“你知我没有开玩笑。”叶一超重复说“唐宓，如果你喜我，我会和你在一起。”

秒叶一超的脸微变，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就像一个早早听到结局的故事，她早就知了剧情，而今不过是迎来结局罢了。

“你要我不跟李知行来往？”

“我——”叶一超定定看着她，唐宓，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你觉得我很不可靠，是吗？和我相比，你是不是更愿意相信李知行？”

“跟踪狂？”

“是的，你可以到吗？”

唐宓震惊到了极，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叶一超，连语言都忘记了。

“唐宓，如果我让你不要和李知行来往，你会答应吗？”叶一超忽然问。

唐宓格之韧，绝非等闲小事可以轻易动摇。

唐宓可以发誓，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听到叶一超的叹息。

“是啊。”唐宓说“是的…吕怡很优秀…我原以为自己是女生中数学最好的，可是直到看到她，才知…自己也有很多不足。”

好一会儿后，他才重新开：“唐宓，我偶尔也想过，你是不是喜我。有些女孩喜我，她们希望和我在一起，会给我打电话、写情书、发短信或者直接约我来告诉我。从你的举动，我完全看不来。我想来想去，也没有结论。”

叶一超明白清晰地把自己的疑难问题丢来，没有糊，没有质疑，没有追问，只等着听她的答案。叶一超已经向她伸了手，可是她亲自推开了他伸的手，如同乌一样缩了回去。

她发自真心地袒心迹，却只换来叶一超的轻声一叹：“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

她想起李知行握着她的手，在那盏温灯光下平静地跟她说，我们退回朋友状态。

“不，你始终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叶一超停了停，语气平静，态度平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甚至还对她笑了笑“我们去办公室吧，还有论文要写。”

就班地生活了没几天，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叶一超微微抬起下颌看着她，直视她的神，清晰的瞳孔映了她的影，没有任何逃避。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仔细想过喜啊恋啊，这别人都在说的名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对这情并不也不在意。”叶一超继续说“我喜数学，觉得一个人研究数学很不错。但你的现，改变了我的想法。有时候，别人跟我开玩笑说起你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你喜我，我会和你在一起。”

自己当时怎么就能说这话，让他伤心呢？

两人照样讨论论文里的难，努力简化和排除，一切毫无异样。

片刻后，他再次开：“李知行对于你，就像是吕怡对于我。吕怡作为同学无可挑剔，平时帮了我很多，我也不可能不和她来往。”

她从来没想过，那时候李知行是什么心情，到了现在这情况，自己总算可以了解一二。

唐宓心快得难以承受、叶一超这个人，一直没什么多余的小动作，举止端正，此时他笔直笔直地坐在她面前，双手放在桌上，就这样认真地看着她。

叶一超呼了一气，放心下来。就算他不相信唐，也会相信李知行的能力。

可是话说得再漂亮又怎么样？事已至此，再说其他都是矫情了。

“你知。”唐宓艰难地开“他和我有一姻亲关系…而且，他也帮过我很多，这不可能。”

“不是…”唐宓艰难地开。“叶一超，跟踪狂的事情只会让人心烦，要解决并不容，而且，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哦，所以说，就是这样一回事了。

两个人骑车前往数学系大楼，天气渐渐了起来，继续为论文努力。

唐宓一怔，想起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半跪在她膝前，轻声恳求她的那个李知行。

叶一超也是非常纯粹的人，在他的生活里，数学永远排在第一，两人之间那些情的纠葛恐怕连个像样的涟漪都掀不起，他很快将其置之脑后，开始了计算工作。

所谓尘埃落定大概就是说这状态了。

“叶一超…你能和我说这番话，我会记住一辈…”唐宓一气，竭力压制声音里的颤抖“可是…叶一超，我，我不能…”

“你别担心，没事。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麻烦，现在一问题都没有了。”唐宓连忙摆手“叶一超，真的，相信我。”

唐宓意料之外地接到了俞希白的电话——电话那她说，有要事要咨询她的意见”请她来吃个饭

她想跟叶一超说的，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比如她的“不得已”比如她肩上的责任和负担，比如她的经济压力，再比如她内心的不确信和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