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南并不抱多大期望，这类展览一向没多少人参与，普通民众不太会兴趣，何况是在一个小小的区县里。

“是。”

那位同事已经领着报社的人去了，有两个扛着很重的拍摄材，看起来像模像样。

房门没关，她站在房门朝里一看，就发现人本也没在屋里休息，要走时睛瞥见了桌上的一幅相框，又留了下来。

“咦，我记得你女儿就是画工作的啊，那让她替你去就行了啊，她可是懂行的啊。”

涂庚山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她不什么画的工作了，游戏展叫她去还差不多。”

“今天的展览？”

“可不是，就在今天。”

涂庚山说：“我一手促成的活动，我怎么能不去？”

涂南反倒被他这一声冷哼了反骨，对那位同事说：“我正好有空，可以去，麻烦你们报社回送他去医院就行了。”

虽然不知缘由，但这是她爸最喜的一幅画。

没有看到最后，已然兴致缺缺，涂南刚要去，那位同事拿着录音笔找了过来“涂南，等一会儿走，替你爸个采访。”

“你都摔成这样了还往外跑，那个展览你就别去了，大不了让社里安排别人去就行了。”

同事说：“那你也得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儿先别了。”

涂南明白了，这的确是她爸会衷的事儿。

“行，待会儿过去打扮稍微正式儿就好。”

四面墙上挂满了作品，有的横放在橱窗里，加起来大概也就二三十幅，但涂南扫了扫就发现临摹的几乎都是各地名作，料想能过来展览也废了不少的事儿。

挂了电话，涂南迟疑了一下，还是去了她爸房间。

“嗯。”涂庚山看一涂南，脸说不上多好。

早晨的光亮从菱形的窗格里照来，正好成一束，打在相框上。

涂庚山瞪了她一，碍于外人在场才忍着没说什么。

涂南存了儿别的心思，但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一张徐怀组里的临摹作品。

涂南说：“简短儿，我不太擅长这些。”

下午两，涂南从报社的车里来，走到门。

这区县的中心地带就像个圆盘，路呈环岛状，周围一栋一栋的建筑，夹杂了一座挑飞檐的仿古建筑，门的牌上写着区县展览馆。

院门开了，涂庚山回来了，是被一个镜的中年男人扶回来的。

“别了别了，你为忙这个都摔成这样了，就别逞那个能了。”同事说着话，看见了涂南“这是你女儿吧，都这么大了？”

涂南这才了。

同事有奇怪他们父女间的氛围，尴尬地笑笑，不好说什么，先扶着涂庚山屋去了。

也是，他的组里能人辈，算得上级的临摹作品了，都是能馆珍藏的级别，当然不会现在这小地方。

问题问了还没三个，那就有人跑过来叫人了“人来了，走

到里面，果然人数寥寥。

明没去。

偌大的一个展厅，几乎空空。

涂南站在门看了一，有印象，好像是她爸的同事。

“没事儿，就说画上的东西，今天还有城里专程赶来的人，我们等下还得去采访他的观，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过一会儿，他走来，跟涂南握手：“你叫涂南是吧？”

真正的画是没法挪来展的，这里展览的当然都是临摹作品。

涂南问：“去哪儿？”

“你爸啊，”同事指着涂庚山“之前忙前忙后的联合咱们报社搞了个画展，结果都忙了，给摔成了这样。他是去不成了，你反正懂画，替你爸去一趟也好。”

相框里的照片是一幅唐代的飞天画，应该是从某本书页里摘下来后打印来的。一群飞天。衣裙飘曳，臂带飞卷，飞绕在佛陀的。有的缓缓下降，有的昂首腾空，有的手持鲜，在为佛陀说法散、歌舞、礼赞，以作供养。

涂南看了一会儿，听到院门有动静，走了房间。

涂南听到她爸跟对方小声解释：“别听她胡扯，我已经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