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痛不痛？”

“周灵慧拍个定妆照，居然能让小向总亲自过来盯着。”

助理瞟了周灵慧一，见她没有丝毫要到此为止的意思，也仗着今天向言叙也在，态度更嚣张：“那你拿过来给我看看啊。”

几乎是同时，周灵慧的助理冷不丁冒一句：“你到底行不行？这些照片都不好看啊。”

闻如一知向言叙不是一个对公司艺人情的老板，今天竟然会来摄影棚盯场，确实是稀罕事。

那时候他已经比同龄男生许多，蓝白相间的校穿在他上也短了些，脚上到脚踝上方。

闻如一拿着电脑，站在原地，话是对助理说的，睛却看着周灵慧：“你都还没看到照片，就这样评价，不太合适吧。”

话音落，洁癖如他，毫不犹豫地伸手，为闻如一重新系上了鞋带。

“你不觉得他们很般吗？郎才女貌啊。”

几秒过后，向言叙弯腰，在闻如一面前蹲下，看着她右脚踩着左脚散掉的鞋带，眉蹙，声音听起来颇为不悦：“又想摔一跤？”

小向总？

…

拍摄期间，摄影棚里除了必要的，几乎没有人说话。

周灵慧今天还有别的通告，她的那一组照片排在了第一个。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什么，奚落闻如一也好，帮衬周灵慧也罢。

白鞋带在他骨节分明的指尖缠绕，放佛被赋予了一别样的意味。

刚走两步，坐在角落一直沉默的向言叙站了起来，往这边走。

全场怔然。

他今天穿了一黑西装，从致到脚，他就算一句话不说，一个神不给，光是坐在那里，气场自然就来，不自觉地成为一个发光。

闻如一恍如隔世。

她不卑不亢地拿着电脑往周灵慧那边走，看起来一也不在意这个助理没礼貌的行为。

闻如一以为自己听错了名字，回看，正好对上向言叙的视线。

向言叙对周围人打量的目光视若无睹，他走到闻如一面前停下。

摄影棚里，顿时一片死寂。

一片喧闹声中，少年清冽如冰的声音，带着浅淡的鼻息，每一分每一毫，尽数落在她的心尖——

好像一秒之间回到了一运动会那个人声鼎沸的场，她撞过终线的那一刻，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双手撑着地，准备站起来，前方一颀长的影给她挡住了烈日，刹那间，看台上那些嘲笑的声音也似乎被隔绝了一般。

向言叙在她面前蹲下来，默不作声地为她系上了散掉的鞋带。

这样想着，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闻如一回过，将垂下来的耳发挽在脑后，笑意淡了下去。

闻如一就知今天不会这么简单。

门外一阵动，闻如一注意力都在照片上，也没去凑闹，只听见摄影棚有人，估计是有剧组的演员来。

路过闻如一边时，周灵慧淡声：“好久不见了，老同学。”

“你看周灵慧的神，这也太明显了吧。”

闻如一没时间多想，她抱着电脑，往灯光师那边走，不知为何提了自己说话的音量，像是要去打断什么：“王师傅，一会儿这边的光不要那么亮，你调低。”

助理兴奋得搓了搓手，心想今天连老板都要为周灵慧气，这传去得多长脸。

膝盖被塑胶跑上的细沙划破，血淋淋的一片，闻如一觉得疼，却没有哭。

帆布鞋，方便活动。

不止是印象的同事，就连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在议论两个人的关系。

常年打球的男生，脚踝竟也白皙如常。骨突，瘦有力。

闻如一在摄影棚等了几分钟，周灵慧盛装而来。

一组照片拍完，化妆师上来补妆，闻如一拿过旁边的笔记本，翻看着刚才的照片，检查有哪些需要补拍。

过了两分钟，闻如一听见边的同事小声议论——

闻如一：“你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