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淹没在许朝暮的声音里。

外婆跟她说了好多话，大分都是她听不懂的。

闻如一开着车往家里走，还在思考今晚要不要约易泠泠一起吃饭，电话响了起来。

这次很顺畅，直到回到家，也没碰见一个红灯，比平时足足早了四十分钟。

由于惯，闻如一的晃了一下。

反倒是江粒，本来平时就不怎么跟同事来往，这么一折腾，显得更孤僻了。

“如一，你在什么？”

她小时候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疼的，她是被外婆养大的孩。

原本因为闻如一是新人，而对她持怀疑态度的同事，因为这件事，也情了不少。

半小时后，闻如一上楼拿了必备品，把德芙装笼里，再次了门。

好像这样坐着，当什么都没发生，她心里也完全没有解脱的觉。

闻如一逗了它一会，扔了个玩让它自己玩，

且不说她常年不在许家，家里的亲戚都没见过几次。就冲着她从小到大声声把“夺命鬼”这三个字挂在嘴边，闻如一对她，也是亲近不起来。

闻如一沉默。

外婆是个有严格的老太太，大概是一辈从事教育事业，总是不苟言笑。

“今天心脏病复发，现在在ICU，不知能不能过去，你回来一趟，好吗？”

说实话，闻如一对并没有什么情。

最后一次，真是一个太可怕的词语了。

幼儿的理解能力只能到此为止。

绿灯亮起，闻如一把手机扔到一边，发动车。

这是她的家乡，也是她七年没有回来过的地方。

她坐在沙发上，面对空的屋，疲惫地闭上了睛，旧事一件件浮上心。

“如一。”

听是许朝暮的声音，闻如一笑着：“刚下班，，我跟你说我上班第一个月就拿到了翻倍的奖金，等你下次来澜市我请——”

“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通讯录刚打开，电话还没拨来，她才想起来，向言叙三天前就去清城差了，下星期才回来。

闻如一打电话联系许朝暮，得到医院地址之后，打车前往。

闻如一最后一次去医院看她，长期卧病的外婆，那天的神格外好，甚至能够坐起来，给她扎小辫。

许朝暮听见电话那的动静，还以为了什么事：“如一？你还在吗？”

而闻如一，因为业务能力突，这一个月给工作室积累了不少回客，被方程名表扬，奖金翻了倍。

的针对闻如一。

这是最后一次给一一梳了。

月底的例外，江粒因为工作频繁错，被客投诉次数过多，被方程在例外厉声训斥，扣了一个月奖金。

下了班，闻如一滋滋地看着自己刚到账的奖金，第一反应就是请向言叙吃饭。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九。

经过上次的不愉快，提起家里的事情，许朝暮又小心翼翼了许多：“…所以，你要回来吗？”

她对这里没有眷恋，只有无止尽的抵。

闻如一只记得外婆说。

…你吃饭呀。

再睁开，闻如一以为过了很久，一看时间，还不到十分钟。

不能和最想分享的人分享这个好心情，闻如一的兴奋值，一下降低了一半。

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小打小闹，闻如一心里如明镜，也没让自己吃亏，尽数还了回去。

在台晒太的德芙，听见门的动静，跑过来迎接闻如一。

但闻如一能受到，外婆很她。

闻如一顿生一无力来：“还在。”

许是心理作用，闻如一光是呼着清城的空气，都有一说不来的压抑。

…

闻如一那时候还不会梳发。

这个城市带给她的记忆，除了外婆，全是灰的。

闻如一没留神，险些闯了一个红灯，急刹才勉停下。

到医院楼下，闻如一下车后，看见了站在楼下等她的许朝暮。

许朝暮不比闻如一，很喜她，这份祖孙情，闻如一不能同受。

二者一对比，谁输谁赢，清晰明了。

闻如一拿过耳机，放慢了些车速，把电话接起来。

闻如一直接挂了电话，许朝暮没有再打过来。

闻如一把德芙送到了家附近的医院寄养，转打车去了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飞清城。

闻如一心里是有抵的，面对许朝暮也不需要隐藏：“我觉得…她不会想见到我。”

外婆是因为胃癌去世的。

两妹一